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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冰山总攻的第一百次初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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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游稚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坐在某个硬物上,硌得慌。程澍几次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根。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静谧。

盛装打扮的李欣然冲了出来,全然不顾“淑女”形象,抓着游稚的衣领猛力摇晃,崩溃大喊:“你你你——你还我澍王子的初吻!”

正所谓一人呐喊,万人呼应,李欣然的这声控诉犹如导火索,一众女生立刻躁动起来,纷纷撸袖子,欲将游稚就地正法。眼看局势即将失控,程澍猛地站起,伸手将游稚护在怀里,沉声道:“我说过,他是我的人,你们谁再敢动他试试?”

话音未落,程澍侧头,毫无预警地吻住游稚的唇。

整个舞厅陷入死寂。

程澍的吻极尽温柔,带着丝丝试探,似乎害怕游稚会再次推开他。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尽管气场强势,动作却透着一丝难得的小心翼翼。

游稚瞳孔地震,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他眼前的程澍,竟然与上一个世界的记忆重叠。

同样的眉眼,同样的神情,满满的专情与宠溺,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余光里的无关人等飞速隐去,化作一片春暖花开的海岸。

那一刻,游稚无比希望时间就此停驻,他甚至忍不住想伸手抚上程澍的脸,将那个梦继续下去。

然而,在剧情安排下,游稚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他猛地推开程澍,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的初吻……你、你!我……”

接着,他一脸羞恼,捂着嘴就跑了。

程澍站在原地,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唇边浮现出一个隐约的笑意。

明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闹剧,终于无奈地宣布舞会正式开始,并提醒大家尽快找到舞伴,在歌剧表演结束后进入舞池,享受一个难忘的夜晚。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牵起申屠锦的手,带着人去一旁喝酒了。

与此同时,初家双子仍旧如连体婴一般,完全无视周围骚动,悠然地在角落玩国际象棋。

另一边,游稚气冲冲地跑到就餐区,一把抓起一杯香槟猛灌而下。

比起游轮上的“素香槟”,这一杯的口感无疑更加顺滑醇厚。他正暗自感慨,酒保适时开口介绍道:“这瓶香槟名为‘爱之甘醇’,是为纪念多尼采蒂的歌剧《L’elisir d’amore》特别酿造的。”

游稚一愣:“爱之甘醇?”

酒保微笑点头:“是的。而今晚的表演剧目,正是这出《爱之甘醇》。”

游稚被勾起了兴趣,好奇问道:“这剧讲什么的?”

“故事发生在十九世纪的意大利乡村。”酒保耐心解释,“普通农人内莫里诺深深爱着富有的女地主阿迪娜,可阿迪娜对他始终不屑一顾。内莫里诺苦追无果,某日遇上一位江湖骗子,对方兜售故事书中的‘爱情灵药’,声称喝下后便能让心仪之人倾心。他信以为真,用尽积蓄买下这瓶‘灵药’——但实际上,只是一瓶廉价红酒。”

游稚来了兴趣:“然后呢?”

“喝下‘灵药’后,他满怀信心地在阿迪娜窗前独自歌唱,期待对方心动回应,谁知阿迪娜一气之下,竟直接答应了贝尔科雷中士的求婚。”酒保轻叹,“内莫里诺大受打击,心灰意冷……”

“最后呢?”游稚追问。

“当然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程澍不知何时已在游稚身旁坐下,接过侍者递来的鸡尾酒,语调轻松:“嘘——听。”

游稚偏过头,只见舞台上的男高音正在演唱。他皱了皱眉,总觉得旋律有些熟悉。

没等他反应过来,程澍突然低声跟着哼唱了一句:“Sì, può morir! Sì, può morir d'amor.”

游稚嘴角一抽,没好气道:“什么叽里呱啦的,听不懂。”

程澍唇边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低声道:“意思是——‘是的,可以为爱而死’。”

游稚的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了。

他懒得去揣测程澍话里的意味,随意地瞥向舞池另一侧,谁知这一眼,竟让他猛地怔住。

一向不苟言笑的申屠锦,竟然在明空的逗弄下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然而,更让游稚瞳孔地震的是——

在漫天粉红泡泡的氛围下,明空忽然低头,轻轻吻了申屠锦的唇。

申屠锦微微一僵,白皙的脸庞倏然通红,迟疑片刻,竟埋头嘬了一口手中的酒,随后……若即若离地回吻了明空。

明空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眼底笑意更深,伸手小心翼翼地捧住申屠锦的脸,认真地吻了下去。

游稚:“……”

——这画面冲击力有点大。

微醺的游稚眼神开始飘忽,视线变得模糊,思维也跟着迟钝起来,然而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却在酒精的作用下汹涌翻滚,迫切地寻找着突破口。

在意识彻底沦陷前,他最后的理智在心底怒吼:“靠,粉肠!又来这么狗血的剧情?!我不要醉酒后把程澍哥当替代品啊啊啊——!”

“嗝——”游稚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毫不留情地把酒香喷到了程澍脸上,语气带着几分嘟囔:“你……你是小霸王……嗝,谁、谁要和你跳舞?!”

程澍并未因游稚的失礼而动怒,反倒饶有兴味地问道:“哦?为什么不和我跳?”

游稚猛眨了眨眼,伸出食指指向程澍,又打了个酒嗝,葡萄酒的甜香弥漫在两人之间,气氛暧昧得令人窒息。他微愠道:“你他娘的……让我的日子嗝……太难过了。我他妈……嗝,就想好好读书,拿个学嗝……学位,找个好工作,先脱、脱贫,再致富。你们这些有钱人,看嗝……看我新鲜是不?别、别来烦我,你……你也只是想耍我,嗝……看我笑话罢了。”

程澍耐心等着游稚磕磕绊绊地说完这段“心里话”,眉头微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收敛了几分,抬手招了招不远处的保镖,低声交代了几句,保镖随即离开。不多时,酒保便端来一杯浑浊的饮品,恭敬地递到程澍手中。

游稚则完全沉浸在自己满腹的委屈里,情绪彻底失控,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忍不住哭诉:“奶奶的……你们一群富二代……嗝,凭什么我从出生就注定是全球最穷的人?嗝……老子也想……也想一夜暴富,把钱砸、砸到你们脸上,尤其是、是那个嗝……何仙仙,天天来烦我……”

程澍眸光微暗,眼里掠过一抹阴郁,随后抬手打了个响指,另一名保镖上前听命,随即匆匆离开,仿佛要去处理什么大事。

而游稚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影响了一家人的命运,此刻的他只想知道——如果自己也有父母,他的生活会不会过得好一点?

“你醉了。”程澍语气低沉,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把那杯解酒茶推向游稚,语气放缓了几分:“喝点解酒茶。”

令人意外的是,游稚并没有嚷嚷着要继续喝酒,而是难得配合地接过解酒茶,一口气灌了下去。

程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柔和地捕捉着游稚的每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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