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官死的稀里糊涂,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鬼厉嘴里的“我家夫人”就是那个被他支使男生故意绊倒的潇灵儿,可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接连被揍,直接命丧黄泉,就连尸体都被宋昊一瓶化尸水化成了虚无,落的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回去的路上,鬼厉开着车,宋昊端坐在副驾驶座上,因为后背有伤,他不敢靠在椅背上。
早上刚受完罚,晚上就跑到医院,把身体强壮的李教官从病房扛到太平间,过度用力导致伤口裂开,往外渗血,宋昊感觉到西服里面的衬衣都已粘在背上,轻微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坐在后排的潇墨渊,看了一眼身体僵硬的宋昊,眉头皱了皱,面带不悦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不让你过来了吗?身上有伤就在家好好养着,难道离了你,我连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了吗?”
宋昊急忙回头,惶恐的为自己辩解道: “主子,属下绝无此意,我……”
“行了”,潇墨渊打断宋昊的话,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向宋昊,“拿着”
看着潇墨渊递过来的白色小瓷瓶,宋昊心中一阵激动,“这是程大夫配的药?”
他曾在程大夫那里见过这种白色的小瓷瓶,可这些年,程大夫一直在研究主子的头疼之症,都快要魔怔了,再也没有配过其它的药。
“这是谨之刚刚派人送过来的,我的伤已经好了,留着也是浪费,你拿去用吧!”,原来,刚才潇墨渊来的那么晚,就是在等这瓶药。
“主子,万万不可,这是程大夫专门为主子配制的疗伤圣药,再说,夫人也受了伤,即使主子用不上,也可以拿给夫人用”,宋昊可是知道,程大夫配的药何其珍贵,用万金难求来形容都不为过,更何况,这是程大夫知道主子受伤后,特意配给主子的,自己可不敢糟蹋了如此好药。
宋昊也改了对潇灵儿的尊称,和鬼厉一样直接叫夫人,既然潇家主想杀了主子,那宋昊也就不认他是主子的父亲,既然如此,有些称呼也不必从他那里论起。
潇墨渊听宋昊喊潇灵儿夫人,心中复杂万分,却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了。
“此药虽然效果不错,但极其霸道,不适合女孩子用,你就拿着吧!”
宋昊见潇墨渊如此说,不敢再催辞,连忙双手接过药,说道:“多谢主子赐药”
看着手里的药,宋昊眼角有些湿润,他小心的把药放进兜里,手却没舍得松开。
等他平复好心情,这才问出心中的疑问:“主子,你不是说有话要问那个李教官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潇墨渊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心中暗道:我能跟你说,我一看着那个李教官,心里就来气,就忍不住想揍他,结果一不小心,就把人给揍个半死,人就剩最后一口气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怎么问?
“那个,像李教官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留着也是祸害,直接打杀了就是,何必跟他浪费口舌”
听潇墨渊如此说,宋昊心中便已明白,亏他还跟鬼厉说主子自有分寸,没想到碰到夫人的事情,就乱了方寸,这也使得宋昊第一次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潇灵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宋昊怕主子尴尬便不再提此事,没想到鬼厉却接过了话头说道:“潇总,那个李教官和夫人也是第一次见面,不应该有什么仇怨才是,却如此针对夫人,背后怕是有人支使”
潇墨渊手扶额头,心中一阵无语,他会不知道背后有人支使?只是人都被他失手打死了,他能怎么办?又不能追到阴曹地府,问问是谁支使的他。
宋昊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吃瘪,差点没把自己憋出内伤。
鬼厉竟还没有发现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见潇墨渊没有说话,又接着说道:“刚才就该严刑逼供,先问出幕后之人,现在人死了,线索也断了……”
“咳咳咳……”,宋昊一个劲的咳嗽,终于让鬼厉闭了嘴。
“你怎么了,生病了,是不是刚才在太平间里冻着了?”,鬼厉开着车,撇了一眼宋昊,满脸担忧的问道。
他知道宋昊身上有伤,还以为他是因为身体虚弱,受不了太平间里的寒气,又把自己给冻着了。
“没事,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宋昊偷偷的瞄了一眼后视镜,故意哑着嗓子说道。
“行了,别装了,我承认,今天晚上是我的失误,我没忍住想先替灵儿出口气,本来想着,让他先吃点苦头再询问幕后之人也容易些,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潇墨渊铁青着脸说道。
“主子,是他不经打吗?还是你打的太狠了”,宋昊心中暗道。
听潇墨渊如此说,鬼厉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吓的不敢吱声了。
即使是潇总犯了错,也不是他们这些下属可以质疑的。
三人都没再说话,车内陷入一片寂静。
“主子,我和鬼厉商量好了,去一趟柳岩村,把主子送回学校后就出发”,宋昊打破了沉默,“整个潇家还有他们名下的公司,我们都查过了,除了一些偷税漏税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外,没发现什么异常,对于十九年前的往事,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它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潇墨渊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潇川霁,你以为你抹掉所有的痕迹,它就不曾发生过了吗,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娇妻在侧又有儿子陪伴的富人生活了吗,绝无可能。
可现在时机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