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愤交加,哭喊道:“在下自幼天赋异禀,骨骼清奇,下方物事绝非一柄小刀可断,杀牛焉用宰鸡刀叽里咕噜……”
恐惧中又见这人一脸不耐地要来踹他,闻香风哭得愈发大声:“大哥,好汉,爹!我都这样了还能骗你吗!”
“解药就你手里拿的这个,千真万确!我闻香风对天发誓,若是假的,便叫我给人捉住轮了!”他凄厉地喊道。
这誓发得够毒,顾殷久这才放下心,走到桌边倒了水,把药递到苏扶卿嘴边,道:“喏,吃了。”
苏扶卿看了他一眼,意外地安静将药服了下去。
吃完药后,顾殷久在一旁焦急地等待了许久,却发现苏扶卿身体的热度并未减退,情态反而似有迷惘。
心中燃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伸手抚上苏扶卿的额头,触手处异常炙热,居然比方才还烫上几分。
顾殷久皱起眉头,又试探性地探了探他的脉搏,除了比寻常快上许多之外,便无其他的异常,不知是何缘故了。
他只能安慰般地拍了拍苏扶卿的肩膀,声音中透着无奈:“再忍耐一会儿吧。”
又转头喝道:“他怎么还这样!”
闻香风本就被他弄得神经衰弱,如今被他的狰狞面目给吓到了,痛哭流涕道:“这不关我的事啊!”
“等等!”
像是想起了什么般,他又道:“你刚才给他喝的水,好像……好像也是有春药的!”
顾殷久表情顿时一言难尽,攥起拳头抡了过去,打得闻香风脸上又是一个乌青眼,他咒骂道:“狗日的怎么不早说!”
顾殷久有点心虚地赔罪道:“实在对不住了,你忍着点,来,再吃一粒吧。”他倒出一粒解药放到苏扶卿唇边。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唇间呼出火热的气,似乎已经陷入昏迷。
顾殷久手心渗出丝丝汗湿,他感觉这次真的是摊上事儿了。
认命地扶起床上的人,往竹屋旁边的小湖走去。
抱着人一步步踏下水,湖水寒凉刺骨,即便顾殷久皮比较厚,依旧被冻得龇牙咧嘴,可怀里的人是截然不同的灼热烫手,还在挣扎地动来动去。
顾殷久束手无策,只得按住他肩膀,哀求道:“大哥,拜托忍着点啊。”
本来这话他也不指望对方能听到,可没说完后,苏扶卿竟真的不动了。
苏扶卿紧闭着眼,只是手里还死死的握着把剑,指节苍白,喘息声在这宁静的湖面上显得格外明显。
伸手探了探苏扶卿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冷。
如今这人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血色,但依旧眉如春山。
顾殷久没什么欣赏睡美人的心思,反而开始发愁。
想着苏扶卿这般心高气傲的人,若是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他看了去,会不会要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