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立马大声反驳,把顾殷久吓了一跳。
他满红耳赤,恨不得拿块泥巴堵了顾殷久的嘴,忙弯腰拱手道:“李公子折煞小的了,属下不敢冒犯公子和……和友人!属下绝无此意!”
顾殷久有些诧异,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小木鱼怎么这么大反应?
其实无须萧暮雨解释,苏扶卿自是知道谁在逗弄人,他淡淡看了顾殷久一眼,对萧暮雨吩咐道:“去忙其他的吧。”
萧暮雨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饭桌上,店主亲自为他们把菜端上来,走前还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若是不想再被纠缠,你们还是早些走为好。”
这店主表面上看着像是村长用来监视他们的眼线,可之前却又明里暗里提醒他们此处不宜久留,真是奇怪。
顾殷久眉间微皱。难道自己猜错了,店主跟村长不是一伙的?可他屋里那具干尸又该如何解释?
另一边小木鱼同手同脚地走到院子里喂马。
顾殷久看得实在好笑。
苏扶卿看了他一眼,“你何必捉弄他。”
一旁的李演醒得晚,根本不明白三人之间发生了何事,对苏扶卿的话很是不明所以,于是选择安静干饭。
顾殷久咬着筷子,无辜道:“我哪有?只不过小木鱼今天奇奇怪怪的,我想试探一下罢了。”
顾殷久扒拉了几口,余光瞥见萧暮雨喂马时频频回首。
一开始还能硬撑着由他看,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顾殷久筷子一挑,夹了把青菜搁进苏扶卿碗中:"尝尝这个,水灵得很。"
转头一瞧,却无意发现萧暮雨看到他给苏扶卿夹菜时,露出了一种十分微妙的表情……
顾殷久:“??”
他将计就计,提起筷子又往苏扶卿碗里夹了片脆黄瓜片:“来,苏公子,这黄瓜水灵,可脆了,快尝尝。”
苏扶卿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将那块黄瓜送进嘴里。
李演跟着夹了一箸,嚼得咯吱响:"确实脆生,真下饭。"
顾殷久将手收回,眼一斜,便见萧暮雨手中草料簌簌洒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仿佛看见母猪上树一般。
他一拍大腿,悟了。
感情这小木鱼在心里如何编排他两呢!
顾殷久老脸一红,低声骂了句。
*
入夜,顾殷久刚合上门,便看见了坐在桌子旁的人。
顾殷久脚步一顿,清了下嗓子,“苏公子,打个商量吧,我觉得这床实在小,大热天的,两大男人挤一块实在难以入眠,今晚就不必一块睡了。”
苏扶卿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将一物轻轻放在了桌上,神情淡然:“可以,不过我有东西要给你。”
那是一枚泛着银光的戒指,细腻的纹路在灯火下轻轻闪烁,宛如点点星辰。
顾殷久拿起桌上的戒指细细端详。
银戒光泽细腻,入手温润,似乎还残留其主人指尖的余温,在烛火下熠熠生辉,想来不是俗物。
顾殷久觉得这戒指似曾相识,不由自主地往他左手无名指上看去。果然,苏扶卿无名指上佩戴的对戒如今只剩下了一个。
苏扶卿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看起来如同无瑕美玉一般,顾殷久无聊时不自觉地也会多看几眼,因而此刻便一眼认出了这是他手上的对戒之一。
顾殷久一头雾水,看向端坐着的人。
这东西既然是苏扶卿贴身之物,定是贵重,可对方将此物给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