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望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臂苦笑不得。
林洛东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钱多多暗自攥紧了拳头:日后定要好好练武,再也不让她陷入险境。
当林洛东将钱多多背回姻缘楼时,差点儿将刘浩宇吓得哭出来,他慌忙将钱多多的房门推开,手忙脚乱地铺好床,强忍住带着哭音问道:“多多姐姐怎么了?”
钱多多被林洛东按着躺上床,还不忘安慰吓坏的两人:“被坏人伤了一下,我没事的,你们快去忙自己的,我歇歇就好了。”
刘浩宇摇摇头,搬着个小板凳乖乖坐好,坚持守在钱多多床前。
林洛东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粥与一份闻着就苦的药走了进来。
钱多多闻着那股苦涩的味道直往后躲:“要不,不吃了吧……”
喝药比叫她去跟妖物打架还令人害怕……
林洛东端起药碗,怼在她面前,丝毫不退。
“多多姐姐,不要怕,我这里有蜜饯,你吃了药再吃点儿这个,喝了药能快点好起来。”刘浩宇说着说着又差点哭出来了。
钱多多看着甚是担忧的二人,心一横,接过药碗一口气灌了进去。
林洛东从刘浩宇手中拿过蜜饯,趁钱多多被苦得直伸舌头时喂了进去。
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口腔,缓解了被苦味强烈刺激的味蕾,钱多多满足地眯起眼睛。
另一边的荣庭轩坐在大堂上,盯着面前跪着的胭脂铺老板与姑获鸟,一拍惊堂木,问道:“你二人所犯之罪,还不从实招来。”
胭脂铺老板一改之前店铺中的亲切形象,眼露凶光:谁能想到昨夜绑的竟然是大理寺卿,早知道直接把他杀了。
他瞪着荣庭轩道:“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旁的姑获鸟却指着胭脂铺老板道:“是他的注意,他说这样可以长生不老。”
老板一脸不可置信:“你,你……”
姑获鸟看了他一眼,收回手,低下头,再也不开口说话。
胭脂铺老板一脸灰败,颓然地低下头:“你可曾喜欢过我?你说自己得了怪病,需要浸泡鲜血才能重获新生,我便帮你挑选年轻的女子。为了你,我还将那五人的尸体摆成阵法,据说这样可以使处于中心的人身体康健,获得长生。”
他望着自己的手:“我为了你双手沾满鲜血,你却说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他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姑获鸟询问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么……”
长久的沉默后,老板突然陷入疯狂:“哈哈哈哈,也好,也好,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去吧!”
他突然伸手掐住姑获鸟的脖子,一脸狰狞。
一旁的侍卫忙将两人分开,将狂躁的老板按在地上。老板不断挣扎狂笑,疯狂舞动自己的双手,朝着姑获鸟的脖子掐去。
厅堂中一片混乱,荣庭轩一夜没睡,如今更是被吵得头昏脑胀,他揉了揉太阳穴,示意手下将老板与姑获鸟分开审讯。
颜回看着仍在堂前揉着太阳穴的荣庭轩,掏了掏口袋,将凝神静气的香块置于案上:“休息时将此燃上,有助于睡眠。”
荣庭轩感觉自己还能闻到那胭脂与血相混合的怪味,这香块着实救了他,他收下后,对周围的侍卫挥挥手:“你们也再去调查一下,将案件相关的资料归拢归拢。”
因着颜回近几日的女装打扮,众人早已对颜回的性别交头接耳地八卦。隐瞒性别参与仵作选拔,弱是事情闹大了,颜回少说也会要蹲几年囚牢,荣庭轩也有失察之责。想着毕竟有救命之恩,荣庭轩将众人打发走准备与颜回聊聊此事。
待厅内无其余闲杂人等。荣庭轩叫住了正准备回去换下一身女装的颜回:“颜回,你等等。”
荣庭轩指了指一旁的师爷椅示意颜回坐下,他在脑中转了数个念头,停顿片刻后,荣庭轩终是决定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你为何隐瞒性别当仵作?”
颜回抿了抿唇,也知如今这状况还是据实相告比较好,她缓了片刻,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盛满哀伤,直直看着荣庭轩,思绪飘向了远方:“我原名齐月言,家父乃齐磊……“
荣庭轩皱紧了眉头,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颜回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接着道:“我父亲原是刑部侍郎,在查办富商连环死亡案时,却被污为凶手,丢了性命。”
她似乎又回忆起了那漫天血光,捏紧了拳头:“自此,我家道中落,母亲日夜操劳,积郁成疾,终是在一年后撒手人寰,留我一人苟活。家父在刑部时,对仵作师傅颜清有恩,他见我孤苦无依,在告老还乡时便带了我一同回去。自此,我便跟着他学些验尸手法,想要有一天查清富商连环死亡案的真相,还我父亲清白。”
荣庭轩问道:“那你为何不去刑部?”
颜回嗤笑一声:“呵,正是刑部的人陷害的我父亲!”
“你怎知道?”荣庭轩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