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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迷尸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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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韫紧紧跟在后面,如影随形,重瓣雪花砸在脸上,心上,四肢百骸上,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滚汤浇过,疯狂地,颤颤巍巍地,禁锢在心室。

十年,整整十年……

她终于找到线索了。

十年前,歧荻深山来了一群人,阿妈冷着脸接待了他们,姜韫蹲在竹楼下玩蜘蛛,时不时就能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那一天,吊脚楼的门都没有打开过。

第二天清晨,阿妈满脸疲累地出来,当即就宣布要出山办事,阿妈是族长,族里的长老们没法反对,只能依着她。

可阿妈走后,再也没有回来。

甚至,都没有跟她告别。

雪越下越大,夹杂着雨,视线被模糊,姜韫眯起眼,看见那人的背影隐进了一片破败的筒子危楼。

她生怕把人跟丢了,转了个方向,才过拐角,便与收垃圾的大妈撞在了一起。

板车上的垃圾散了开来,汤汤水水,溅洒满地。

“抱歉!”姜韫道了歉,旋风儿似的又追冲了出去。

“大清早的,忙着赶尸呢!”清洁工大妈插着腰身,冲着姜韫的背影怒骂了一通。

这一打岔,人彻彻底底是跟丢了,姜韫站在筒子楼前,只觉得天地一片茫茫,四野寂静无声。

她的心一如这漫天落下的飞雪,越来越冷。

“哐当——”

忽然,筒子楼里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是不锈钢脸盆砸在地上发出的清响。

在六楼!

姜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如同离弦的箭冲进了楼道。

呼啸的寒风哑火了,被满是铁锈的铁门隔绝在外,楼道里四处弥漫着一股潮湿陈旧的味道,墙壁上贴满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小广告。

感应灯已经坏了,扑闪扑闪的,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电流“滋滋”声。

姜韫三步作一步,快速爬去上六楼,六楼的楼道上并没有安装感应灯,一眼望去,又黑又冷。

姜韫站在楼梯口,低头看着脚下湿了一滩的积水,七层的楼梯上还有零星沾湿的脚印。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片老居民区最高就是六层。

姜韫不动声色地握紧那把苗疆钢刀,放轻脚步一步一步缓缓踏上顶楼台阶。

顶层是一扇紧闭着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硕大锈迹斑斑的铁锁。

姜韫用刀尖拨了拨锁扣,发现锁扣是开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猛然抬脸,看向头顶——天花板上趴了一个人,凌乱的红发垂了下来,像是一只蜥蜴,紧紧粘在天花板,阴阴地注视她。

四目相对间,那人扯了扯嘴角:“呀,被发现了!”

说完,她手脚并用,从墙上快速爬了下来,而后拍了拍沾在手上的墙灰,说:“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姜韫抬抬下巴,示意她带路。

顶层是个阁楼,没有窗户,只有头顶切出来一方小小的四角天空。

“这刀,是别人给我的。”那人把大雪濡湿的卫衣脱了下来,继续说,“别问我他是谁,我不知道。”

没了衣物的遮挡,她背后露出一副刺青:这是一只浑身羽毛泛着黑色的尖嘴雁,尾巴却奇异的又细又长,呈一抹极鲜红的颜色,在暗淡无光的阁楼,晃眼得紧。

姜韫的目光暗了暗,声音不轻不重:“赤尾雁?”

“你是滇南毕氏的人!”

那人换了衣服,套上了一件墨绿色的夹克外套,说:“我叫毕有方。”

姜韫对她的名字来历毫无兴趣,冷声威胁:“你把我引过来,最好给我说清楚这刀的来历,否则……”

毕有方不屑地嗤了声儿,不客气地说:“你打不过我,放狠话有意思么?”

姜韫不说话了,因为毕有方说的是事实。

滇南毕氏的武力值是阴人江湖中公认的,刚才她之所以能制住毕有方,不过是占了熟悉钢刀弱点的便宜。

“你要是想知道这刀的来历,得跟我去一趟长白山。”

姜韫目光微缩:“你说什么?”

长白山?又是长白山!

毕有方满脸不耐烦,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长白山,去不去。”

姜韫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看着毕有方那头凌乱的红发,思量着这滇南毕氏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还有今天电话里蒋老板古古怪怪的样子,是巧合吗?

毕有方见她不为所动,烦躁着质问:“难道你不想知道你阿妈到底是死是活?”

话音才落下,只听见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姜韫冲了出去,一把将毕有方扑按在桌上,钢刀凛利的刀刃架在她的脖颈处,与脆弱的动脉不过一层白皮软肉。

“你到底……知道什么?”姜韫咬牙切齿,她呼吸都不顺畅了,一股热血猛地直冲头脑。

手腕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收不住力,刀刃割开皮肉,血线丝丝黏黏地渗了出来,钢刀刃口也被染上了一丝血气。

毕有方来了脾气,她曲起膝盖重重地砸在姜韫的腹部,猛地一踢,姜韫被踢地后退了好几步。

她捂着脖子走到镜子前,看着脖颈处细细的刀痕,回头狠狠地剜了姜韫一眼,咬着牙怒道:“我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我爸跟你妈一样,十年就失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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