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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在子夜相会于神树洞。千年榉木的树洞里嵌着萤石,将男人面具下的薄唇映成淡青色。他指尖永远沾着某种药草的清苦,抚摸她耳垂时却比云锦更温柔。"等血月那日..."他的喘息散在纠缠的发丝间,"我带你去看真正的同梦蛊。"
但寨老们很快发现了端倪。当十八寨铜鼓在雨夜里同时震响,林柒夏被反绑着拖到祭坛前。九十九盏人皮灯笼映得暴雨都成了血雾,大巫祝的骨杖重重敲在她脊背上:"圣女敢破身,就该晓得要填龙潭!"
剧痛中现实与幻境开始交错。林柒夏看见阁楼顶灯变成旋转的万字符,听见强烈的心跳与苗语诅咒共振。那些被封印的记忆正从每个毛孔渗入——男人抱着她杀出重围时,背后中的三支毒箭在月光下泛着蓝光;他们躲进溶洞那夜,他用银刀割下她一缕头发系在腕间;最后那个血色黎明,他亲手为她穿上绣满蛊纹的嫁衣...
"柒夏!"程予安拍打她的脸颊,而梦境里男人的血正顺着银面具边缘滴落。水晶棺冒着寒气的场景突兀插入,她看见自己躺在棺中,嫁衣上的蛊虫纹路在蠕动。无数没有五官的白袍人围着棺椁起舞,他们的手掌贴上冰棺的瞬间,林柒夏的视网膜被猩红淹没。
"阿努嘎啦!"濒死的惨叫刺破记忆迷雾。床上的林柒夏突然弓起身子,喉间溢出不属于她的古老咒语。耳边仿佛有一万只蛊虫在尖叫,而她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终于看清男人摘下面具的脸——那清冷的模样,不就是前几天来小镇采风的摄影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