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瞳孔轻颤了下,感受着黑暗中独属于段郁身上甘冽的气息似是汩汩清泉般,源源不断地纠缠过来。
呼吸搅在一起,密不可分的那一瞬——
段郁的唇压下来。
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态,紧贴着她的。
全部的神经都被麻痹,出于本能的只想去索取那一处的柔软与温热。
脑中不断有烟花炸开,余岁有一瞬眩晕,原本抵在段郁胸前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为了紧紧攥住他的衣领。
段郁察觉到了这一瞬细微的变化,眼睫垂下来,细细密密地盯着余岁看。
孱弱的光线下少女眸光潋滟,原本白皙的脸颊也透出一片红润。
似是被发现后的窘迫,怀里的人有一瞬挣扎,段郁闭眼迫切地追逐上去。
体内的细胞不断地叫嚣着,亲吻也由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变为了更为霸道的进攻。
段郁骨子里装着坏血,余岁越是纵容,他就越是有持无恐。
捏着她下巴的手用了些力,舌尖轻易撬开贝齿的那一瞬,“啪”的一声,来电了。
客厅一瞬亮如白昼。
“我找到电闸了!”
苏嘉承声音宏亮,夹着着喜悦,颇有邀功的意思。
他物理学的不错,原本也只是想试着学以致用,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电闸。也得亏了段郁家东西少,不然估计还得再找一会儿。
沈旭这会儿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半眯着眼,探头寻了一圈,段郁怎么闪现到那边去了?
段郁双手抄在兜里,已然和余岁拉开一段距离,只是这会儿秀气的眉毛轻卷着,明显兴致不高。
舌尖轻舔了唇瓣,有些涩,段郁抬眸朝某个位置看了一眼,然后扯了下唇。
余岁头垂得很低,几乎要把自己藏起来,眼下昏沉的脑子清醒了大半,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根本不敢和段郁对视。
“余岁,你没事吧?”
苏嘉承跑过去问。
都说患有先天性残疾的人群,在面对一些突如其来的危险时会格外敏感,刚刚他找了余岁半天都没找到,还好人没什么事。
余岁抿唇,抬眸朝苏嘉承摇了摇头。
苏嘉承见余岁双眸潋滟,脸颊也红得厉害,只当她是刚刚被吓得急哭了,于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电闸刚刚已经弄好了,估计就是电率过大不小心跳闸了。”
余岁攥紧掌心的那只千纸鹤,朝苏嘉承很轻地点了下头。
这边,沈旭已经在开始张罗切蛋糕吹蜡烛的事情。
“行喽,快到凌晨啦,推蛋糕的人嘞?”
苏嘉承听到沈旭在找他,朝余岁笑了下:“差点忘了,我还得推蛋糕去呢。”
送走苏嘉承后,余岁混着交错的人影,才敢悄悄投一缕视线过去,却没想到下一秒正好被人抓包。
段郁幽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一根食指,在自己的下唇上轻轻点了下。
余岁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耳垂一阵发烫。
她刚刚不是故意的,谁让段郁那会儿不肯放开她,这不能完全怪她。
余岁脸上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她这会儿估计不知道在心里怎么骂他呢,段郁唇角翘了下。
这时沈旭走过来,将段郁拽到人群中,然后顺手掏出一个生日帽要给他戴,段郁蹙眉,偏了下头。
眼神鄙夷,似是在说,你看我像是会戴这么幼稚的东西么。
沈旭撇撇嘴,依旧不放弃:“你难道没听说过,寿星只有戴了生日帽许愿才会灵验吗?”
什么鬼故事?他怎么没听过?
段郁蹙着眉,虽然不大情愿,但最后还是乖乖地戴上了生日帽。
凑得近了,沈旭才发现段郁唇上破了一块,伤口不大,看起来像是新伤,刚想问他怎么弄的,正巧苏嘉承推着蛋糕车走过来,也就忘了问。
“行,你就停在这儿。蜡烛呢?一会来个人关一下灯。”
苏嘉承在一旁指挥着,突然想起什么,迅速挤出人群,然后把落单的余岁捞过来,顺势推到段郁身旁。
“一会儿你来切蛋糕。”
站在一旁的顾曼珍这会儿不乐意了,没停电那会儿她就站在段郁身侧不远,结果电一停段郁就跟着一起消失了,等段郁再出现的时候,正站在离余岁不远的地方。
她掌心都要扣烂了:“凭什么就光她一个切啊,我们不是一个班级的吗?为什么不能一起切?”
不少同行的其他女同学听顾曼珍这么一说,都小声议论起来。
切蛋糕这事儿挺神圣,尤其还是给喜欢的人切蛋糕,这机会简直比刮彩票中奖的几率还小。
“我觉得珍珍说的不错,我们都都是真心来给段郁过生日的。”
“是啊,是啊,凭什么只让余岁一个人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