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他忘记自己这个朋友长年生活在霍山,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太多同龄的人或物了,再加上时颂自己口是心非的性格,更不容易将自己内心给彻底展露出来。
飞鱼挠了挠头,语气似乎有些自暴自弃:“就像你爸妈之间那种感情。”
“我爸妈?”时颂更加迷惑了,甚至用手指了指自己,“飞鱼,你没骗我吗?”
在时颂的记忆之中,只有时屿哄骗还未化形的自己后露出的得意洋洋的微笑,至于他爸,就是收拾二人闹出的残局的那种,而且,童年的记忆对于是时颂来说十分的模糊,每次回想起自己幼时时,时颂只感觉自己的头十分痛,就像被一双手生生撕裂自己的脑袋一般。久而久之,时颂也就不在回想以前了,他去山野里奔跑撒欢,去找一切让他感到新奇的事物。
“完蛋。”飞鱼看着对面还是懵懵懂懂的时颂,有些慌张了,这个问题他好像也无法给时颂答案,“要不你去问问许魏,他懂的多一点。”
时颂一听到许魏的名字,头摇得和拨浪鼓差不多,他绝对不可能去找许魏的,会有被易禾发现的可能性,而他自己都没能弄明白,内心之中也有股声音一直阻止着他。
时颂抿着唇,闭上了双眼,等时颂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目光坚定,像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般。
“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时颂喃喃自语,他不知道喜欢是是什么样子的,但一看到易禾,他总是藏不住自己的笑意,遇到好吃的东西总想拉着易禾一起去买,就算是被易禾叫‘猫猫’他也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易禾自己是‘朏朏’,不是猫猫。他想永远的缠在易禾身边,不是因为饼干,也不是因为黑雾,那些仅仅只是借口,是他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没有人逼迫,也没有人阻拦。
“就是,你每次看见她就十分的开心,想和她分享生活里那些零碎的事情。”飞鱼的神色也有些纠结,将抽象的喜欢变为具体而准确的形容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应该就是在无聊的事情,只要她在身边就都是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大概就是这样。”飞鱼绷直的身体顿时就放松了下来,他看向时颂的眼神有些复杂,还带着些幸灾乐祸,“或者说,你想要拥抱她、亲近她、亲吻她。”
飞鱼站起身,拍了拍时颂的肩膀,语气之中还带着笑:“时颂,你可以自己先悟悟,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你要是还不明白,可以再找我聊天,我帮你出谋划策。”飞鱼挥了挥手,随即直接从河岸边跳入了河里了。
时颂见飞鱼已经离开,叹了口气,他好像有些懂了,但却依旧很迷糊,他对易禾有这样的感觉,他想抱住易禾,亲吻易禾,可他却犹豫不决,他害怕被易禾推开,不敢直接表达出来,但时颂也不想一直以“家人”的身份待在易禾身边。
家人、朋友对易禾来说都是有其他人的位置,而时颂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无论是在现实,还是易禾的内心,时颂都想要做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只有爱人,也只能是爱人,时颂他爱上易禾了。
时颂低下头,他感觉自己的脸非常的烫。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了,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将衣服上的褶皱给抚平。
天光大亮,他也该回家了。
时颂想明白了大部分的事情,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面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他得赶快回去,他想要看见易禾,无论和易禾聊什么都可以。只要看见易禾,时颂就心跳的极快。
时颂走得极快,比原先预计到家的时间早了好几分钟。他到家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着太阳。
“时颂?”时屿看见时颂站在了家门口,有些惊讶,“你起这么早啊?”
时颂点了点头,笑着和母亲挥了挥手:“妈妈,早上好,我出去逛了逛,我先会房间啦!”
时屿感觉时颂忽然之间活泼了超多,栗色的头发随着时颂左右摇晃着,从背影就可以看出时颂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错。
时颂没有想多少,直愣愣的就跑到了易禾的房门前,可就在离易禾已一步之遥的地方,时颂却犹豫了。时颂低着头,依靠在房门边,他想要敲门,却怕打扰了易禾,他犹豫不决,十分的纠结,几次探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本来雀跃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