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应符桑不是说说而已,山雀赶紧站起来扑棱翅膀。但任它怎么“吱吱”“唧唧”地叫,对方都不为所动,已经开始找相关联系电话。
山雀:!!
应符桑正在专心组织腹稿,忽然感到有风吹过。偏头看去,只见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小鸟忽然振翅,借着他的手心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这只山雀飞行看起来很流畅,似乎真的没有大碍?
“走了啊……”
等连影子都看不见时,他才终于摘下手套继续往校门走去。
今天耽误的时间有点久,应符桑回去的时候比平时又晚了点,但今天却反倒没有打卡似的接受时素影的“提点”。
对方正在接电话,连眼神都没分给应符桑。从内容上听,电话那头应该是应承琅。
应符桑没停留,径自上了楼。
他打开台灯复盘错题,刚写到第二题时,窗户那边突然传来异响。
应符桑放下笔走近去看。
“唧唧——”
大概这就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吧,只不过对象是只鸟。
“你怎么……?”看着窗外那只灰蓝山雀正卖力地用脑袋撞窗玻璃,虽然一肚子疑惑,但为防止它把自己撞晕,应符桑犹豫片刻还是先给它开了窗。
窗户打开的瞬间,这只山雀立刻顺着鼓动的风一块涌了进来。
进来之后它也没四处飞,而是站在应符桑面前的窗台上,扬了扬脑袋。
应符桑早就注意到它嘴里叼着的东西。他从山雀的喙下取出那张白纸,又听到对方发出愉悦的“唧唧”声。
拿到手他才发现居然不止有一张纸。
“异宠体检报告?病毒检测和健康评估结果?”内容甚至看起来相当真实,好像它刚刚真的自己去检测了一番。
应符桑看向这只鸟的眼神逐渐复杂,“……你是成精了吗?”
这未免太诡异。
山雀似乎也很奇怪为什么对方还不懂它的意思,挥着翅膀比比划划,急得就差开口说话。
应符桑忽然福至心灵,“你是想说你很安全?让我养你吗?”
山雀停下比划,点了点脑袋。
他的臆想症果然是更严重了吧。应符桑默默想到。
“但是,未经允许私自饲养你是不合法也不合规的。”应符桑成功找出《野生动物保护法》的条例。
山雀:“……”
豆豆眼闪烁出智慧的光芒,它忽然飞到应符桑肩膀上,挥挥翅膀指了指手机屏幕页面下方的一行字:临时救助受伤或生病的灰蓝山雀,通常不涉及违法。
应符桑明显看出对方又有躺下装病的意向,轻叹道:“算了,你想留在这就留吧。”
他在学校遇到的那只大概是真山雀,但现在眼前的这只,从理性科学角度出发,怎么想都只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假山雀。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而且……
该说不愧是他的幻想吗?这只山雀总能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戚行闻很类似,即使两者根本没有相似之处。
虽然是假养鸟,应符桑依旧尽职尽责地为它找来一个纸箱作为临时栖息地,又在里面放置了一个小水碟。至于食物,为防止招蟑螂,应符桑决定先作罢。
布置完之后,应符桑坐回到书桌前。左手扶着书页时恰好露出手腕,那串铜钱手链发出轻微碰撞声。
山雀一直赖在他肩头不走,对着那串手链盯了一会,忽然蹭了蹭应符桑的脖颈,发出“唧唧”的叫声。
“怎么又能看到了……”应符桑喃喃自语道,接着毫不犹豫地将其取下,干脆利落地锁进和那本童话书一样的柜子。
山雀顿时瞪大双眼。
……
进入五月之后,时间就像开了加速器。有人更加埋头苦学,有人进入摆烂阶段。矛盾更容易被激化,“竞争对手”的身份似乎被无限放大。
应承琅也在紧抓学业,不再闲着没事就来找应符桑的麻烦;方白瑜的靠近虽然还是会让应符桑感到不适,但也算勉强习惯。
而那只假山雀,应符桑嘱咐过它要乖乖待在家里,如果遇到危险就立刻飞走。没想到对方还真听了他的话,对此,应符桑认为他对自己精神的掌控度有所提高。
平静充实的一个月匆匆流逝,转眼,高考已至。
那一天也很平淡,应德清和时素影在餐桌上说了几句宽慰鼓励的话。因为分在同一个考点,早饭过后,应符桑便和应承琅一起由司机送往考场。
下笔的时候应符桑也很冷静,没什么措手不及的新题型,就像他无数次练习写过的题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