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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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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伸出手随随便便地向右前方一指。

顺着太宰手指的方向,堤坝沿岸延伸出一面混凝土制的隔离墙,墙边立着一道台阶。两人走上去,绕到墙的另一侧。眼前矗立着几栋建筑,多年历史的居民楼显出无人居住的荒凉。而在河流堤坝和住宅区的小路之间,似乎拥着一个废旧的公园。

“那是公园?”中原中也皱眉,“特意来这干嘛?别告诉我是来玩的吧?”

“嘛,以你那脑子只想到玩也很正常啦。”太宰随口说。

“说什么啊你这黑箱混蛋!哪怕有一次好好讲话会死吗?”

“要说都怪中也啊,一个人身上怎么会从头到脚都长满槽点的?”

“哈?你是在说我身上没有一点能让人满意的吗?!”

“对对,差不多就是那样。”

“你果然还是给我去死!”

吵吵闹闹间,两人还是踏入了公园。这似乎是个儿童公园,面积看起来并不大,两旁的植物倒是种得郁郁葱葱,只是并没有人经过。他们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一小片游乐区旁。

秋千和滑梯的颜色已经因时间流逝而斑驳了,钢铁制成的娱乐设施在偶尔经过的风中发出老旧的吱嘎声,边上还有一方窄窄的沙场供孩子娱乐,可惜这个公园大概也随着附近居民的逐渐搬迁而被废弃了。

中原中也只是这么一个转头打量的瞬间,再回头时,本该在他边上的太宰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家伙搞什么啊……”少年不满地嘀咕,没好气地踢了地上的草坪一脚。

弄得那么神秘的,其实就是来玩吧……估计又跑哪里自杀去了?中原中也想到这就一阵心烦,自从一年前“荒霸吐事件”结束以来,他和太宰成为名义上的“搭档”后他就被迫不停地在给那个自杀混蛋收拾残局,用太宰的话说就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太宰治这种从头到脚都让人看不顺眼的存在”?!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太宰目不斜视地穿入树林。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此前他一个人来踩过点,要说为什么的话——通俗地解释说,就是“看见未来”吧。这是他最近几个月才注意到的、尚且没有告知任何人的一项能力。或者说是太宰姑且将其称之为能力。那是因为与可控的异能力不同,“它”的发作机制实在是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现在回想起来,他最开始经历这样类似的事情大约能追溯到两年前。起初很难察觉,“未来”被浓缩成一个瞬间,就像出现在飞蚊症患者视网膜前的一个小黑点,眨眼间便消散了。别说是捕捉,想要在零点一秒内注意到什么东西迅速地晃过眼前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太宰第一次意识到“它”的存在时是在十五岁那年。彼时他和中也刚认识、正因森先生的命令而不得已联手调查荒霸吐,他忽然错觉眼前闪过了什么东西。但那并不是人眼所能观测到的速度,太宰治当时也仅仅将其当成一瞬的眼花,不曾多么放在心上。

但在造船所的接待室内,太宰预先为中原中也准备“派对惊喜”时,他看着兰堂,却觉得此情此景有点熟悉——人们有时也确实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在陌生的地点环境下一个恍惚,好像一切都似曾相识:“是不是在哪见过”“是梦里的景象吗”。从心理学角度这被称之为海马效应,太宰治却异常笃定自己并非如此。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在那场与兰堂的战斗中。亚空间内,被欧洲异能者所吸收成为异能而“复活”的老首领,当他那巨大的镰刀刺向太宰时,他本来是躲不开的。

没·错·,他根本不应该能躲开。镰刀作为先代操纵的实体武器,不属于异能的范畴,太宰并不能无效化它。而受了兰堂命令的那一击也显然会造成致命伤——但是,那本该横向贯穿他前胸至上臂的伤口却并没有出现。

回过神来时,他的身体已经以一个极其惊险的角度避开了先代的攻击。

那不是太宰的判断,也不是身体的本能。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股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的感觉却难以作假——而太宰非常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情形。少年一向不会坐以待毙。他观察身边的人却发现他们都是毫无破绽的正常,那么问题只会出在他自己身上。

太宰治对成为提线木偶没有兴趣,即使他的测试实验通常伴随着对自己性命的极大威胁他也满不在乎:活下去这件事,真的存在什么价值的吗?

通天的旺盛大树遮天蔽日,少年在林荫间穿行,公园不大,但这片林子简直就像没有尽头似的。太宰脚下目标明确,脑海里仍整理着纷杂的思绪。

他的实验得出的第一个结论是,他死不掉。与他多年来屡屡试图自杀却又失败不同,这个“死不掉”则更接近某种玄幻的存在,那是指他在受到某种致命伤时,存在的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似乎会替他避开这样的结局。即,太宰从来没有成功受到深得足以威胁性命的伤口。

结论二,也就是他最近才能开始稍微窥见的“未来”。在他眼前不定时出现的地点不定人物不定的未来一定会发生。这似乎是一项客观存在的铁定真理,宛如太阳东升西落一般不可违背。太宰并非每次都能清晰地“看见”,但是比起童年时的难以察觉,他偶尔也能捕捉到一两个零碎的画面了。

公园是其中之一。他一定会在今天的这个时候踏入公园。而中原中也今天一定会输给太宰治。这是太宰看见的未来,而他最终也确实按照轨迹走向了这样的未来——正如他的验证,无论过程如何变化,无论最终通过怎样的方式,看见的未来一定会发生。

这算什么,是对那些逆天改命派的嘲讽吗?既然命运是绝对的不可选择与不可改变,那人生的意义不就彻底成了虚无吗?到头来,他所追求的“生”竟是这么没意思的一样东西。

即使不是完全的预知未来,但“得知未来存在一种已定结局”的感觉实在是无聊透顶。少年有时也漫无边际地想那何不干脆把以后的他也放在眼前看看呢?他最后找到了无痛苦的死亡没?但是那样遥远的、可能发生在许多年以后的未来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也对,现在的他是“不被允许死亡”的。命运或者天道,随便叫做什么,都执着于要他活下去……连受重伤都不被“那个存在”允许。他是有哪里特殊,还是像少年漫画里那样被选派去拯救世界?抱歉,他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太宰有时觉得他在尝试触摸某个被掩埋的真相。十二岁前五年的记忆到底为什么总看不清?四年前那晚和“妖怪”相遇的记忆又为什么越来越淡?很多具体的细节他甚至都忘了。世界稳定运转,作为其中的一员他只能被动接受……吗。

而一切似乎都在往梦幻的虚假方面营造,连记忆都试图欺骗过记忆。太宰治就像在玩只有大致颜色而缺少具体图案的拼图,他企图在胡乱摸索中凑出一种答案。

左前方,走十步,穿过这棵香樟树,太宰低下头。

如那掠过眼前的画面般不出所料地,树的后面是一座老旧的神龛,大约有一米多高,木制的顶已经泛出发霉的青绿。屋顶下方则是两扇对开的小门,虚虚地合着。

沙沙,是树叶被风吹过……以及草坪被踩动的细微声响。

太宰治头也没抬:“找过来啦,中也?”

“你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到底是要干嘛?”中原中也抱着双臂,表情不耐烦:“这破公园什么也没有,找你还害我走了一圈。”

“哦,这个啊,”太宰边说边打开神龛上的小门,“想让中也来替我做个见证。”

“见证?”中原中也盯着他的动作,“什么玩意?”

“等会你就知道了。”

只见神龛里面放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中也挑眉,“哈,这种地方?供奉石头?”

“嗯……挺奇怪吧?”太宰说。

中原中也吐槽:“不,我倒觉得特意来找这个的你更奇怪一点。”

橘发少年探头凑向前,摆在漆黑格子里的石头怎么看都只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除此之外里面便什么都没有了。太宰似乎打算伸出手将它拿出来。

“还是别动比较好吧,”中也不怎么赞同地提醒他:“虽然不理解,但好歹也是别人供奉的东西啊。弄不好也有人信仰‘石头教’之类的。”

“中也在某些方面真是天真得可爱啊。”太宰笑了一声,手指碰到了石头。

人间失格的被动生效了。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刺眼的白光在眼前爆发,中原中也不得不用手掌挡了一下视线。等等,他隐约看到那块石头似乎变成了……一张白纸?

白光消失了。噗咚一声,太宰治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喂?!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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