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方?那你带我去个安全的地方玩吧。”卜长良不介意的摇摇头,把自己抽开,他一边说一边揉捏自己红肿的手腕,“真疼啊,力气这么大,是不是玩不起!就应该设置阈值更高点才对,喂!不要发呆,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他的手差点就被这家伙骨折了。
危险,太危险了。
可是,他是银长直,就喜欢这个——呜呜呜,自己这辈子就是被银长直给害了。
琴酒的动作顿住,墨绿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兴味。
让他带路?真不怕自己把他直接带到组织去?
不过,少年的碎碎念打断了琴酒的想法,暂时还不清楚这个人具体情况,自己能不能成功把人弄进组织都还难说。真带进去了,保不准是给自己找了个碍眼的新“队友”。
毫无痕迹的控制手段,未必不能大面积控制别人,以防万一。
“怎么?”琴酒嗤笑一声,“你不敢带我直接回家吗?既然你觉得自己已经将我控制住了,这点也不敢?嘴上说得一套一套的,实际胆量就这?”
卜长良点点头,小手一摊。
“对啊,不敢。”
他怕被狗子拆家——
狼也是狗嘛,不小心给他家拆了,自己哭都没地方哭。
难不成指望找法外狂徒给你赔钱?
“呵!”男人冷哼,对卜长良的话不置可否。
“你还真想抄我家啊。”卜长良看对方的神情,瞪大眼睛,抽了抽嘴角,他伸出手递到男人面前,努努嘴:“来,走之前,先帮我揉揉手腕,我好疼啊,这都是你的错!”
卜长良挑眉:“这也不会?”
“是你打的。”
琴酒皱眉,不耐烦地看着少年:“啧……”
对方压根都不带理会他的煞气,只是往前递了递自己的手,坚持要让这个始作俑者给他揉手腕。
琴酒拽着少年转身,将他抵在旁边锈迹斑斑的消防栓上,银发散落在两人肩头:“不要再试图激怒我。”
他恶狠狠地说着话,手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捏住卜长良的手腕,有技巧的缓慢揉捏,化开淤血。
“这就受不了了?”
“还有一个晚上时间呢。”卜长良撇撇嘴,目光盯着对方揉捏自己的手腕,一眨不眨,怕他真想给自己折断了,“刚刚是谁说的,奉陪到底啊。”
“哥哥气势好足啊,我真是好怕怕哦。”
“小老鼠,你不阴阳怪气会死吗?”
“别叫我小老鼠,好养胃的称呼。”卜长良反手抓住男人的手,黑色皮质的手套阻隔了他直接接触对方的皮肤,除了那张脸,这个人真是谨慎到了极点,他果然是什么混黑的大boss吧?
“……那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
“怎么不说话。”
“感觉需要礼尚往来,你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你,这才好。”
“呵,胆小鬼一枚。”
“随你咯,哥哥。”
卜长良耸耸肩,看银发男人皱着眉,按了按头顶的黑色帽子,转身时黑色风衣带着一阵风。他被拉着走出了阴暗漆黑的小巷,转头又换了另一条复杂的小路。
轻轻地脚步声在耳边传来,卜长良看不清身边男人的表情,只能在偶尔照在脸上一角的光亮里,瞥见他收紧的下颌,和平淡漠然的嘴角。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银座塔,顶楼观景台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光,森冷的光亮划过视网膜,仿佛某个狙/击手正透过瞄准镜凝视这里,却无从躲避。
不!
灵觉开始预警……
那不是仿佛,
是真的有狙/击/枪在瞄准这里!
卜长良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骤然冒出,在想明白那股危险的来源后。
这不是他带来的吧?
才来日本三个月时间,自己哪来的能耐惹到这么厉害的狙/击手来搞他?
所以……
卜长良陡然转头,瞳孔震颤着——
“哥!救我!”
——
霓虹灯光切割着银座的夜幕,赤井秀一伏在某栋摩天楼的天台边缘,手指轻轻摩挲着AWM狙/击步/枪的扳机。他的呼吸与都市的灯光的喧嚣节奏同步,瞄准镜里,琴酒的保时捷正静悄悄的停留在不起眼的地方。
男人目光冰冷而冷静,他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无声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并给予一击毙命。
街上的,霓虹在夜色里中扭曲成流动的光斑,琴酒裹紧黑色风衣,带着身边的少年穿过复杂的路口。他的皮鞋踏过一些角落路边的积水,溅起细碎水花,右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指尖摩挲着伯/莱/塔M92F的握柄。
街角的电子钟显示23:32,这个时间点的中央大道已褪去不少白日喧嚣,只剩稀疏车辆在夜幕中穿梭。
暗处的瞄准镜里的十字线精准锁定那个纤细的黑衣身影——不是琴酒,而是男人隐隐护着的少年身上。微光顺着狙击枪的消音器滑落,在目镜上形成细微的折射。FBI的搜查官冷静地调整呼吸,计算着风速与弹道,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琴酒突然驻足。他的瞳孔在墨绿色虹膜中收缩,忽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