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帽子的学生赶忙把帽子带好,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多规矩?”
教官板着一张脸,冷冷地开口:“还吵是吗?是嫌不够晒?这么喜欢要不要多晒一会儿?”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热汗顺着众人的额头流下,即使如此,有没人敢吭声。
“好了。”教官翻开手中的花名册,正要点名。
有几个人会错了意,以为教官叫大家放松,顿时松懈下来。
教官咬了咬牙,定定地看着他们:“动什么动?说休息了吗?”
骚动声停了,众人敢怒不敢言,站得更板正了。
“军姿站好,”教官继续翻着花名册,“开始点名。”
刘铭一听,马上不淡定了——点……点名?千哥还没来呢?!怎么办?怎么么?
别人可不知道刘铭怎么想的,腿都站麻了,只想正早点休息,怎么可能还想着什么千哥。
教官一个个地点名,直到念到千莫凉的大名。
“千莫凉!”
“千莫凉是哪个?”教官叫了半天也没人应,心中升起怒火,音量提高了一个度“谁知道他去哪儿了?”
刘铭默默地举手,弱弱地说:“老师……千哥他刚才……”
“千哥?什么千哥,”教官被这个称呼惊到,明白过来后,啧了一声,“这年头还称兄道弟?”
也对,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不会当着教官的面叫这个称呼。
教官对这种事习以为常,猜测道:“你那个千哥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掉茅屎坑里了?”
有几个笑点低的学生没绷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噗嗤!”
“哈哈哈,茅屎坑!”
“不会是真的吧。”
刘铭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痛在心底,他当即反驳道:“教官,千哥,他只是去买水了。”
教官狐疑地看向他:“买水?买个水买这么久?他不会是把小卖部的水全买完了吧。”
王财脱口而出:“不可能,千莫凉那个穷鬼,兜比脸都干净,买一瓶可能都要赊账,不可能买的起。”
人群又迸发出笑声。
林瑜念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他始终不解——他们的笑点为什么这么低?
刘铭朝着王财翻了个大白眼,脸差点变的扭曲。
教官抬了抬手:“别吵了,再吵就多站会儿。”
众人噤了声。
教官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走到一边的树荫下,打起了电话。
“对,就是千莫凉,没来,记缺勤还是……”
“好好好,知道了。”
众人听着教官这一旁打电话,不禁吐槽。
“搞什么嘛?打个破电话还找个阴凉的地方,留我们在这里晒太阳。”
“就是。”
教官一回头,说话的几个学生抿紧了嘴,装作无事发生。
教官望了一眼队伍,喊道:“安静!”
说罢,他就沿着另一边离开了。
“咦,他怎么走了?千哥还没找着呢?”刘铭探着小脑袋,腿不自觉地抖,不知道是着急还是站的麻了。
王财冷笑一声,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姿态:“他走了,跟你千哥丢了有什么关系。”
刘铭倔强道:“什么千哥丢了,你不要乱讲好不好。”
王财瞥他一眼:“我没有乱讲,我说的是实话。”
刘铭回了他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嫉妒千哥?所以总是在背后抹黑他?”
王财听了想笑:“我嫉妒他?我是嫉妒他逻辑不正常依旧来上学,脑残志坚?还是嫉妒他穷的叮当响,身价过一?”
“哦不对不能用叮当响这个词,毕竟他口袋里连个硬币都没有,响不起来。”
他一气呵成地说了一大串话,惊得看戏的同学都没反应过来,刘铭哑口无言。
王财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纠错:“还有,我不是在背后抹黑他,你别污蔑我,就算是抹黑,也是当面,不是背后,注意你的言辞。”
刘铭欲哭无泪:“你……”
王财往旁边迈了一小步,想离这个傻子远一点,差点挤到最边边的林瑜念。
“麻烦过去一点,”他轻咳了一声,看看刘铭,又看看林瑜念,补充了一句,“我不想离他太近,怕脑残会传染。”
林瑜念象征性地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