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入冬后,天气骤冷,教学楼旁的银杏树光秃秃的,只剩残缺的枯枝,夹杂着一丝凄冷。
千莫凉像往常一样煮着饭,他特地吩咐刘铭去站岗。
刘铭站在走廊上左顾右盼,腹中一阵疼痛,抽搐般难忍,他见周围没人,趁着这个时间去卫生间。
反正这么一会儿也没什么大碍,千哥一定会体谅他的。
这样想着,刘铭放下心来,那丁点愧疚也随之云消雾散。
千莫凉浑然不知,炒着蛋炒饭,甚至悠哉悠哉地哼起了小曲了,殊不知外面出现的人影。
教导主任蒋虎在走廊上徘徊不定,脸上忧愁,皱紧的眉头像褶裥。
这段时间他听学生反应,男生厕所上有人乱写乱画,为此他特意调查了,发现是高一三班的某个同学干的。
这不恰好闲的慌,他就两到了高一三班教室外。
一阵鬼哭狼嚎传来。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好端端的《爱情买卖》被人唱成这样。
蒋虎脸黑了黑,这也太难听了吧,如果要用词形容,那简直是不堪入耳!
他脚停在原地,大脑告诉他要离开,但直觉推测应该看看到底是哪个五音不全的魔鬼。
千莫凉唱的太入迷,把饭吵焦了点,他手忙脚乱地把碗里的水倒进去。
蒋虎走到后门口,恰巧把这一幕落到眼中。
地上的排插过于明显,想不注意都难。空气中掺杂的烧焦味想不闻到也难。
“你干什么!好啊!乱用学校电源,私自带排插!”
蒋虎冲上前,因为太过愤怒变得面目狰狞。
千莫凉赶紧把插头拔了,试图狡辩:“蒋老师……”
蒋虎气的七窍生烟,一看认出他:“好啊,千莫凉是吧!不要以为段考考个第一就可以无视校规了。”
千莫凉犹如受惊的鹌鹑,惴惴不安:“蒋老师……我。”
蒋虎怒目圆睁:“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私自用电会引起火灾,到时候你担当的起吗?”
千莫凉弱弱地说:“我会用灭火器和消防栓。”
蒋虎摆摆手:“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把锅和排插给我。”
千莫凉不舍地看看心爱的锅和蛋炒饭,最后拿起筷子扒拉了好几口,有点烫,但他顾不了那么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的厨艺进步了不少,即使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蒋虎无语了好几秒,勉强松口:“行了,把饭倒碗里,锅刷干净给我。”
千莫凉点头如捣蒜,把饭倒碗里,用水冲了好几遍锅还加了洗洁精(从家里顺的)清洗完才递给蒋虎。
蒋虎接过时问了一句:“男生厕所的小广告也是你写的?”
千莫凉眼神飘忽不定,“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还是决定不把刘铭供出来,点头默认。
“记住你了,下次再犯直接处分,回家反省。”蒋虎拿着锅和排插,落下了这句警告。
千莫凉难受地端起蛋炒饭吃了起来,这顿饭是他吃过最伤心的一顿。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刘铭佝偻着腰,鬼鬼祟祟地溜出来,上完厕所的他一身轻松。丝毫不知千莫凉的锅被缴这事。
“哈哈哈!笑死我了!”
邓厉捂着肚子,笑的疯狂,就差断气。
刘铭扣了扣牙缝,一脸鄙薄:“笑什么呢?跟个傻子一样。”
邓厉断断续续道:“我刚……路过那边……看到蒋虎,他……”
刘铭双手怀抱,抖了抖脚:“就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看到蒋虎了吗?”
邓厉见他态度恶劣,摇摇头,走到教室:“千莫凉!有人的锅被蒋虎缴了!哈哈哈。”
千莫凉扒拉着最后一口蛋炒饭,口齿不清道:“就是我的锅。”
邓厉轻轻啊了一声:“你的锅?”
刘铭本来云淡风轻,听到谈话,激动的如弹簧般蹦了进来,脚还撞到了门框。
“什么?!千哥你的锅被缴了?”
千莫凉干完饭,把碗搁一边,从林瑜念抽屉里抽出一张纸,他拿纸擦了擦嘴:“是,而且蒋老师好像知道我们写小广告的事了。”
刘铭欲哭无泪:“啥?那怎么办啊千哥,你不会被罚了吧?”
“没有……”千莫凉说,“蒋老师只是警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