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不知不觉结束了,寒假如期而至。
除夕前一天,林瑜念和老爸老妈回了一趟外婆家,他有两三年没回来了,以往都是在奶奶家过年的。
路上堵车,花了好几个小时才赶到家。
驱车时,林瑜念透过车窗望见不远处有条河,还有石头砌成的桥,应该是小桥村。
蓝天白云交相辉映,树木屹立不倒,外婆站在门口朝他们招手。
车稳稳地停下,林瑜念打开车门,外婆一眼认出他,控制不住,上前拉着他的手,她喃喃道:“是瑜念吧,外婆好久没看到你了,差点认不出了。”
外婆怕冷,只能戴着灰色毛线帽,这么冷,想必她在外面站了许久,拉着林瑜念的手携带的温度冰凉的很。
于珍珍也下了车:“妈,外面冷,快点进屋吧。”
几人回了屋,屋里还烧着碳,黑碳上冒着点火花,倒是比外面暖和多了。
林瑜念不累,睡了一路,他老爸没休息好,回屋睡觉去了。
外婆端了盘子,招呼他:“瑜念,来吃点东西吧。”
林瑜念捡了一把瓜子啃了起来。
外婆和他寒暄了几句,又说:“外婆好久没看到你了,都长这么高了,考的怎么样?”
成绩这个坎算是过不去了,这次期末考试,
林瑜念发挥稳定,依然是倒数第二,倒数第一是刘铭,没跟千莫凉一个考场,想必是抄不到。
千莫凉那家伙,也没抄到他语文,堪堪考了全年级一百多。
外婆见他发呆,重复了一遍:“瑜念,考的怎么样啊?”
“就那样。”林瑜念模棱两可地回答,避免深入提问,他话锋一转,“外婆,你怎么认出我的?”
外婆笑眯眯道:“你跟珍珍长的像。”
林瑜念跟于珍珍七分像,剩下的那三分他老爸,至于气质,两人都不随。
外面鞭炮声如雷贯耳,放了有一会儿才停下。
林瑜念问:“外面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吗?”
一般都是过年才放鞭炮,过年前放鞭炮多半是谁家办喜事。
外婆一拍脑袋,想起来:“哦,隔壁小桥村有老头九十大寿,说起来,跟我们家还沾上点关系,好像是你表姨婆家的堂哥的爷爷的表哥的……”
外婆乐此不疲地念了一大堆。
林瑜念的头发晕,这关系真是乱,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外婆居然记得。
他正想着,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软乎乎的,没几秒,少女俏皮声传进耳畔。
“猜猜我是谁?”
林瑜念一下子猜中:“表妹,你玩了。”
于苏舒放下手,撇了撇嘴,轻佻地笑笑:“没意思,还以为会给你一个惊喜呢。”
她特意穿了一身大衣,围着毛茸茸的围巾,因为畏寒,戴着小熊手套。
林瑜念见到她问:“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于苏舒坐下拿了块饼干吃:“我早回来了,好两天前就回来了,不信你问外婆。”
外婆慈祥地笑笑,点了点头,提到吃席的事:“苏舒,瑜念,你们傍晚去吃席不?”
于苏舒连声应道:“去去去!当然去了,我好久没吃席了。”
说完,她拉了拉林瑜念的衣袖:“表哥,你陪我去呗,我一个人去会孤单的。”
林瑜念不想去热闹的地方,刚想拒绝。
外婆接下话题:“哎呀,不就我带你们俩个去,总不能一家子全去。”
林瑜念一噎,婉拒的措辞咽了回去。
于苏舒兴高采烈地吃着饼干,晃了晃腿,就差蹦起来:“太好了,去吃席。”
几近傍晚,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点着灯,犹如白昼,正是蓝调时刻,天边一片深蓝,仿佛谱写着忧愁淡雅的曲。
“到了。”于苏舒牵着外婆的手,来到吃席的地点。
这里是小桥村,大家衣着朴素,有人认出外婆,热情地问好:“阿婆,你来了?这两个小孩是?”
外婆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外孙和孙女。”
那人惊讶地捂了捂住:“哎呀,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以前都没见过。”
两人聊了几句,外婆就拉着于苏舒入座。
他们来的有些迟,所剩的座位寥寥无几。
于苏舒跑向小孩那桌:“我坐小孩那桌!”
外婆温柔应道:“好好好,那就坐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