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透露出惊恐,苏琴丢下手中的动作,扶着苏母的脸庞,月夜风餐露宿,尘土垢面的脸庞满是疲惫,却拥有安详之色。
至亲的接连离世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沉痛的打击,苏琴难以置信的摇晃着苏母,热泪一拥而下,划过下颚滴落在衣间,一声声“娘……”响亮绝望的回荡在巷间。
怀中之人再无反应,月光下的巷子阴暗潮冷,苦情人在哀鸣,绝望之音能传送到何方?是千里之外的天际,还是九层之下的地狱?
“不怨?怨?嗯哈哈哈,可笑!等着,庄家!等着吧……”
瓦砖都被震出一层尘土,声音久久回荡,衣领上透明的结晶对天起誓。
天空接连几日都是阴沉沉的,生无分文的苏琴为了安葬苏母,凭借良好的容貌在青楼求的一份端茶洗碗的粗活,身材丰满,穿金戴银,眼神尖锐的老鸨一眼就查出苏琴与庄家少爷的纠葛,借机想大捞一笔。
一面假意大发慈悲借钱给苏琴葬母,一面偷偷报信给庄家。
此刻的庄斯早因寻不到苏琴的下落而焦头烂额,庄夫人一身暗紫绣袍,满意苦口婆心的在庄斯耳测絮叨:“你心念的那丫头断然是不想与你有所纠缠,一把火烧了自己假编的困境,或许回自己的世家当大小姐,又或许呀…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母亲,无凭无据,不可乱言,琴儿是不会负我的!”庄斯背着手满腔自信。
“哼~事实当真如此吗?来人!”庄夫人坐在主椅上,双手叠合,话语中满是不屑。
庄斯不明所以,随着庄夫人的眼神,目光转移到门口的男人身上。
“这是?”
男人相貌平平,粗衣麻布,毫无奇特。
庄夫人起身,头饰上的吊坠左右摇晃:“将你所见,一五一十的再重复一遍。”
庄斯眼神尖锐,发现男子腰间佩戴的令牌上刻着“青”,瞬间明白这个此人是青楼的奴仆。
庄夫人的气场自是澎湃,但这奴仆也是混行青楼多年的人,毫不畏惧庞大的气场:
“公子所要找到姑娘,此刻正在青楼。”
“什么!?”庄斯不敢相信男人的话,只是刚才自信的气息奄奄一息,颤抖着手吩咐人拿来苏琴的画像。
接过素纸的手扔在不自觉的颤抖,展开画像,庄斯亲自凑到男人眼前询问:“你所见的姑娘是长这样吗?”
男人接过画像,认真寻看每一处,斩钉截铁的回答:“不错,就是她,我记得她好像叫苏琴,现在正在青楼里。”
“苏琴……”
庄斯双手无力,难以置信,自己喜欢的人居然在青楼,对于大少爷来说,一个女子在青楼,无非撒花流露,争芳斗艳。
双腿一瞬间软弱无力,庄夫人赶忙搀扶庄斯坐下,直起腰板询问男人:“你说的可属实?”
“自然,老鸨让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来告知庄公子的心爱之人在她那儿。”男人双手抱拳低下头说,不经意间,庄夫人露出得以的笑容。
椅子上的庄斯握紧双拳,手掌好像都要刺穿般,庄夫人急的拨开庄斯的手掌,假意安慰到:“斯儿,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们还是悄悄去看看情况吧。”
对啊,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说不定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庄斯重拾信心,一分一秒也等不及,丢下众人急匆匆地往青楼赶去。
庄夫人一众人在后面追着::少爷,等等啊少爷!
体力好的奴仆追上庄斯,庄夫人气喘吁吁的拿出手绢擦去汗水,声音断断续续的:“斯儿,不可…哈…哈,不可。”
下人给庄夫人扶着背顺着气,庄夫人拉住庄斯的手,说:“斯儿,我们不能这么去啊,那可是青楼,你尚未成家,去了叫人瞧见那可是要说闲话的啊!”
“来,跟着为娘来!”
“去哪儿?”
庄斯跟着庄夫人的步伐,弯弯绕绕穿过街道,定睛一看,这里是青楼的暗门,抬眼望去,老鸨早就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瞧见庄夫人的小团体,笑脸迎接:“哎呦,稀客稀客啊。”
庄夫人白了一眼老鸨滑稽的笑容:“你不就是在等我们吗?”
“苏琴在哪?”庄斯焦急的询问。
“哎嘿,诸位请随我来!”老鸨狡猾的嘴脸满是□□。
几人怕打草惊蛇,将仆人留下,独自上了阁楼。
原来,刚不久老鸨就吩咐苏琴去一间屋内送餐倒酒,毫不知情的苏琴还不知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屋内粗鲁的男子正是人人畏惧的地痞流氓——鲁木焰
眼角深长的疤痕,彰显着曾经的战绩,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让苏琴有些畏惧。
苏琴正直貌美年华,一方一寸诱人心弦,鲁木焰双目放光,喉结上下不自觉的滚动。
“佳酒满载,只差美人,你说是吧,这位姑娘。”苏琴倒酒的动作振住了,满脸不知所向。
流水满过杯缘,香醇的酒味在屋内扩散开来,苏琴赶忙停手却无济于事,杯中的酒水不断溢出,桌上如同泛了水灾。
“真是对不起!我这就去拿抹布来擦。”
“啊!”鲁木焰粗糙的手掌握住苏琴的细腕,一把拉过苏琴入怀,不放一丝让她出去的机会。
“瞧你如此香艳,谁人不识我鲁木焰,小美人儿,和我玩欲擒故纵呢?哈哈哈,我喜欢!”
苏琴的力量微薄,外人眼中,推搡间更显得玩弄之意。
房门微微敞开,门外的庄斯不可置信的看到苏琴扑在粗糙男人的怀中,庄母也是用手绢轻捂嘴巴,遮盖惊讶之色。
世道如此,庄斯不敢戳破此镜,有了庄夫人之前的铺垫,一意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苏琴,只敢做一介懦夫,灰头土脸的离开。
庄斯逃避的身影越快,庄夫人的计划就多完美。与老鸨斜眼对笑,从外面栓上锁,扭着腰肢就下了楼,追随庄斯而去。
屋内,苏琴使出全身解数,好不容易挣脱开鲁木焰,餐桌上桌布被扯歪了些,饭菜撇出一些来,酒杯也一咕噜倒在桌上,酒水在桌布上蔓延开来,染湿桌布慢慢滴落。
苏琴怒吼:“这位客官,注意举止!”苏琴的手腕被圈出一道粉红,身上的衣服也稍微凌乱。
这一身怒吼,鲁木焰也爆发开来,拍着桌子起了身:“贱妮子,和本爷装什么清纯!来,投入本爷的怀抱,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