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她为什么换了夫君 > 第8章 殿下请自重(改)

第8章 殿下请自重(改)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姑娘这是做什么?”翚姊有些好笑。

白真真连忙招手,将翚姊唤过来,拉她在床边坐着,软声询问:“翚宫使,你知道云南吗?”

“你去过云南吗,云南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翚姊没去过云南,但她博闻强识,她问的都能答上来,白真真对她口中的云南更是向往。

眼前的小姑娘白白净净,在听她说起云南的风土民情时,一双漂亮温柔的秋水眸里写满了憧憬。

“姑娘怎么突然问起云南起居注,姑娘想去云南?”

白真真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原本的确不想去赴会,不想看到橖宴和郜玲稳坐高台而她像见不得光的小老鼠般藏在角落,以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让别人笑话她。

可转瞬想到可以在燕会上光明正大的见到玉无心,告诉他,她想离开这里去云南。她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不用再为谁患得患失,也不用看谁脸色小心翼翼,更不用待在皇宫里,做个人人可奚落的笑话。

她又开心起了。

接下来两日,白真真都在忙着选衣裳首饰。

橖宴的库房钥匙在她这儿,他没让她交还,那便是默许她随意取用。

她让翚姊帮忙掌眼,选了布料和纹样,让织工来量身,因为有能干的翚姊在,织室一点也不能糊弄她,衣裳很快就送来。

她在屋子里待着,也不去哪儿,就让翚姊给她看,哪件衣裳好看,哪样首饰衬得她漂亮。

屋子里堆满了放她衣裳的箱子,他那张床也被她的东西占据,橖宴每夜回来都被赶去别处睡。

起初他觉得没什么,寄思院人少忙不过来,多派了一些人过来,让她们做整理打扫便是。

后来床腾出来了,得到的却是:“姑娘已经歇了。姑娘精神头不好听不得响动,请殿下另择去处。”

橖宴站在黑漆漆的门口,面色已经不能以面无表情来描述。

“这便是你说的,孤哄好了,她很开心。”

家令弯着腰,头快埋到地里:“想来,姑娘可能真的身子不爽利......”

橖宴一张脸黑沉沉的。

他想起那日离开前,她也是说身子不爽利。

或许,从那时起,她就在敷衍他了。

可,为什么?

-

下马宴那日很快就到来,席间美酒佳肴,新罗婢①抱着酒坛在席间穿梭添酒,中间空出好一块地,寒天雪地里,穿着单薄的异域舞娘赤足套着金钏,在莲台上随破阵曲极速旋转摇曳,雪花绕着她萦转,丝质罗衫半脱落在香肩上。

有穿着锦衣狐裘的世家子弟吟着“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②,亲自斟酒让人给舞姬送去暖身,遥遥举杯。

白真真的座次不起眼,她缩在软和温暖的猩猩红裘里,看着外面大雪飞扬,檐下结了一层坚冰,林间鹊飞来飞去,踏蹙松梢残雪,与他们格格不入。

翚姊低头为她斟甜甜的米酒,柔声道:“波斯的舞姬跳舞很好看,姑娘不看吗?”

白真真摇头,有气无力的靠在她肩上:“看着好冷好累。”

身后移栽了不少从暖房里搬出来的花草,用碳火催出来的大片芙蓉花,粉白相簇的花朵在雪景中显得格外娇弱。

翚姊折了一朵,想别在她发间,却意外与花枝间露出的一对眼睛对上视线,翚姊吓了一跳,脸色一变,正想护着一无所知的小主子往后退。

那人却忽的从花间跃出:“好你个懒虫白真真,躲在这儿,让小爷我好找。”

白真真回头,一身朱红色锦袍,戴苗龙耳饰的苗疆少年站在锦簇的芙蓉花枝间坏坏的对她笑,颈上苗银项圈在阳光下闪着炫目的光。

“玉无心!”白真真歪靠在翚姊肩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浮起道道涟漪。

玉无心拿过翚姊手中的双色芙蓉花,弯腰插丨入她戴着掐丝嵌宝花钗的发丝间。

橖宴坐在高高的王座上。

郜玲与他推杯换盏,他突然将手里未饮一口的酒盏放下。

“阿宴,酒不合口味吗,我让人重新取一坛?”郜玲坐在他旁边,带着蹙金银线面纱遮挡还无好全的脸。

橖宴却似听不见,目光冷然的看着远处一角,生来高贵自持不惹尘埃的太子,此时眼底泛着危险的寒芒。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远处,少女扬起头,一身圆领红袍,马尾高竖的苗疆少年靠近了少女,将花插丨入她鬓间,手指顺着顺柔的发丝滑下,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少女惊讶的捂着唇,而后靠在了身后女官身上笑软了身子,雪白的一截腕子露出来,犹如春日里的柔枝嫩条。

他看她的眼神,极为刺眼。

“你怎么躲在后面吓人,”白真真望着他,作势要打他,“翚宫使被你吓到了。”

玉无心一笑,手往后一伸,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小盒子,油嘴滑舌道:“那我向这位姐姐赔罪,姐姐可别恼我。”

翚姊只是在第一眼看到他时被他毒蛇一样的眼神吓到,但心下早已认出他是苗疆那位大首领,观他举动,明显是白姑娘旧识,推辞了小礼物,笑道:“大人言重了,翚姊愧不敢当。”

她让人再取了一个酒盏,斟酒,恭敬退后两步,没有走开,但给他们留下了谈话空间。

“想好了?”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白真真却听懂了,用力的点头:“想好了。”

“我答应你说的。”她捏着手,语气里是她都没意识到的落寞,眼神虚无缥缈的落在远处。

玉无心挑了挑眉,挑着她案上的点心吃,眉头微微皱着,“你碟子里的糕点怎么这么甜。”

白真真愣了愣,也拿了一块儿,千层荷花酥放到嘴巴里轻轻咬了一口,酥皮如碎,味道寡淡:“有吗?我觉得没什么味道啊。”

玉无心目光一凌,一向笑着的脸不笑了,拉过她手,将她衣袖撸上去,露出雪白的一截腕子,三指搭上去,神色凝重。

白真真想起自己中的毒,心中一紧,身边凉风忽至,一道身影落在他们头顶,白真真下意识抬起头看过去,撞入一双黑沉如深井的眼中。

他怎么舍了郜玲屈尊来她这儿,白真真眼神微动,看向席上高座,郜玲气得咬牙切齿。

她内心毫无波澜的转回目光,还未来得及开口,下一息,人就被扯起来,撞入一个火热的怀中。

那只被玉无心握着的手腕亦被加力握住,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橖宴一身玄黑含蟒缎袍,外罩白色绣松鹤竹枝云纹披袍,束发紫金冠勒着白玉抹额,他掐着她纤柔的腰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玉无心,清冷的眼落在玉无心身上满是威胁,全然没了以往的温和。

“玉无心,你在对我的人做什么,放开你的手。”

“殿下请自重,放开我。”

同一时间,一冷一柔两道声音响起,全场一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