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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鱼跃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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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步行走的沈松雁追上了卢思鹋的背影后,开始放慢自己的脚步,以不被卢思鹋发现的距离尾随着她,卢思鹋有点心不在弦的走入了一间念恩商埸外一间便利店。沈松雁在店外站着,一边装作在背囊内找东西,一边暗中观察卢思鹋的动向,他见到卢思鹋从便利店的冻柜中拿了一枝汽水出来,当她一只手拿着汽水,一只手伸入背囊中拿出钱包准备付钱时,她神不守舍的把钱包和汽水都弄丢在地上,钱包内的各种证件﹑纸币﹑硬币散满一地,情况十分狼狈。此时,在店外目睹这一切的沈松雁立即冲入店内,帮卢思鹋执拾地上的物目,并向卢思鹋说:

「卢同学,你没事吧,我刚才在院舍已见到你好像有点情绪低落的样子,我刚路过这里打算去便利店买东西又碰见你好像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你能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有没有甚么我可以帮忙的?」

刚回过神来的卢思鹋对沈松雁说:「谢谢你,可能是我刚才做探访雪兰居时听到那对母女的分享有点感触…加上可能是我有点累了吧,不要紧的,不用担心我。」

卢思鹋在沈松雁的协助下收拾好她自己的个人物品,去柜台完成付款离开便利店,沈松雁见卢思鹋欲言又止,加上她不是走向地铁站或是巴士站的方向,而是好像有点心事重重的准备商埸上的大门走去,沈松雁觉得卢思鹋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于是跟了上去,再问她:

「卢同学,你现在打算去那里?回家和家人共渡中秋节吗?」

沈松雁的这句提问好像触动到卢思鹋的痛处,她呆滞了数秒后,然后转过头来,以带着泪光的双眼望着沈松雁说:「我…不需要和家人过节,就是想在这商埸吃点东西,逛一会再回家。」

沈松雁从卢思鹋的回答中得知她现在应该是处于非常伤感的状态,他觉得再追问下去对卢思鹋的情况不单止没有帮助,反而可能会令卢思鹋讨厌他,他决定尝试邀请卢思鹋和他一起吃东西,看看能否透过大吃大喝去缓解她悲伤的情绪。

沈松雁对卢思鹋说:「我今天也不用回家过节,我原本就因为担心外访活动会超时完成,特地叫了家人不用等我回家吃饭,现在我正在找寻食东西的地方呢。对了,今天是中秋节,时间晚了应该很多食肆都会爆满的,可能趁现在刚到黄昏,早点吃饭会比较好。我知道这商场有一间叫「肃慎新罗式烧烤店」的任食新罗式烧烤质素颇高,但价钱相对平民化,平日吸引到不少学生和邻近屋村的居民去光顾的,我们要不要一起尝尝?这一餐饭也算是我答谢你让我有机会实现儿时梦想,能真正走上学习钢琴之路的「谢师宴」,好吗?」

卢思鹋听了沈松雁盛意拳拳的邀请,原本有点沮丧的面孔开始有点宽容起来,轻轻地笑了一笑说:「哈哈!说甚么「谢师宴」还早着呢,你离「毕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乱说一通!倒是一起去吃新罗式烧烤这个提议不错,好吧,今天我就和你一起去吃吧。」

沈松雁与卢思鹋走入了「肃慎新罗式烧烤店」,由于天色尚早,他们在店外等了不算太长的时间就获安排入店就座用膳。这家店是由自小在中华文化圈中长大,后来移居香城的新罗族人经营,他们标榜的是新罗式食品与烹调方式,而不是盲目的标榜「新罗风」朝流,所以店内的餐牌都是中文,亦不会有香城不少新罗式食肆那样由土生土长的香城人说着充满香城味道的新罗式欢迎语或是使用没几个香城人能看的懂的新罗文作标语或装饰品的文化违和情况。

在沈松雁与卢思鹋在「肃慎新罗式烧烤店」就座后,沈松雁对卢思鹋说:「实不相瞒,其实我以往有时也会自己去吃任食火锅,任食新罗式烧烤,特别是在我心情不好或是有问题想不同的时候,尽情大食大喝一顿,除了可以令自己暂时抽离出悲伤的情绪外,当大量的进食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后,我会感到大脑好像得到了充电,会再次充满正面的能量,能让我有精神再去处理生活中的种种难题,不如你也试试看现在甚么都不要想,暂时不要计较甚么卡路里﹑脂肪﹑健美减肥这些主流媒体经常向香城年轻女性所灌输的观念,反正我们点的是任食的新罗式烧烤餐,无论我们吃多点还是吃少一点,我们最终都是要付相同的价钱的,为了令我们所付的金钱能物有所值地「等价交换」,就让我们放肆地大吃大喝一番吧!」

起初,卢思鹋还对沈松雁大吃大喝的提议有所顾忌,只是像淑女一样的在细嚼慢咽,但在沈松雁「以身作则」的示范和在他们中间的新罗式烧烤炉上发出阵阵浓沃的烤肥美五花肉﹑牛肉﹑鸡肉所发出的香起的吸引人,也开始和沈松雁不样放开不必要的顾忌,放肆的大吃大喝起来,肥腻而香口的烤口配上青新的生菜的包裹,大口大口的吃下去,除了另他们得到人满足的饱腹与温暖感外,鲜甜而带着烤肉香气的肉汁亦令二人的齿颊留香,再配上加冰汽水的滋润,沈松雁与卢思鹋就这样地享受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新罗式烧烤盛宴。

沈松雁与卢思鹋饱吃一顿后离开「肃慎新罗式烧烤店」,沈松雁观察到卢思鹋在经过这场丰盛的新罗式烧烤盛宴后原本沮丧的神态有所缓和,但似乎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此时夜幕已降临香城,他向卢思鹋提出到念恩商埸顶层的空中花园散散步帮助消化,而顺便感受一下中秋夜的气氛,想让她感受一下热闹的中秋夜和在夜色下的空中花园散步,看看能否令她打开心扉,化解心结,卢思鹋想了一想后答应了他的邀请。

念恩商埸顶楼的空中花园,占地足足有一层商埸的楼面那样大,那里建有蓝球场,秋千﹑滑梯﹑凼凼转等游乐设施,有一个栽种了很多植物的庭园,整个空中花园设有不少长椅可让人坐下休息或是静心欣赏这里的美景,在向着鱼跃湾望到港湾对岸的高楼大厦美景的那一边设有透明的玻璃护栏,既保护了游大的安全亦不妨碍他们欣赏鱼跃湾的醉人美景。

在这个中秋夜,有不少家长带着他们的孩子来到这空中花园游玩,到处快乐地走动﹑追逐的孩子们手中五光十色在闪烁着的灯笼和荧光棒为这个平大在晚上很宁静的空大花园增添了热闹的节日气氛。沈松雁和卢思鹋在这空中花园缓缓的踱步,沈松雁见卢思鹋仍比较沉默,率先开口说出自己的情况,希望能引导卢思鹋也说出自己的心结,他向卢思鹋说:

「其实,我出身于草根家庭,很多同年龄层的年青人经常有的所谓「中产」生活体验,如甚至出国旅行﹑穿名牌衣服﹑鞋子,甚至暑期时去游学等,我都不见得有机会尝到,我这个人唯独对饮食方面有要求,要吃得饱,有时还要吃得好。在这方面我是我比较舍得花费金钱的地方,人生在世,开心时要吃东西,不开心时也要吃东西,特别是当一个人面对重大困难和不如意的时候,如果不食饱肚子,有时可能会连想办法解决困难的意志和力量也没有。人的活动﹑思考都必须消耗能量,没有足够的能量又怎能应付困难的挑战?所以,这就是我刚才会想带你饱食一顿的理由,我的童年也不快乐,远远不如现在这些在这空中花园中有父母带着他们快乐的游玩庆祝中秋节的孩子们,但我不能选择我的父母和我所出生的原生家庭,只在我自己有能力控制的范围内尽量令自己能可持续快乐和健康的活下去。」

沈松雁和卢思鹋二人边说边慢步,走到了那向着鱼跃湾的透明玻璃围栏前,卢思鹋倚着围栏,望着鱼跃湾沿岸那发出明亮的灯光的大型商业大厦顶部的巨型广告牌们,缓缓地说︰

「人不能选择父母与原生家庭,正如我今天在雪兰居看着那对画了了一个戴有天使圆环的父亲的母女一样,她们也没有得选择。她们原本有一个很温馨的家庭,但父亲因病早逝,母亲无力独自抚养儿女又不想伸手和政府求助,那个母亲就自己在餐厅任职兼职侍应,以微薄的薪水照顾女儿,这时候一名同事对她展开追求,生活上困苦无助的她被对方的花言巧语骗到,就草率地和他结了婚。然而,她在结婚后才知悉对方原来是一名病态赌徒,又经常酗酒,酒醉后就动辄粗言辱骂,拳打脚踢,最后女儿的学校社工发现她有伤痕,追查后通知执法及社福部门介入,她们母女才得以被安置在雪兰居,逃出生天。」

沈松雁听了卢思鹋这沉重的话题,认真地望着鱼跃湾沉思了一会,然后对卢思鹋说:

「你在雪兰居遇到的那对母女的处境当然是可怜,甚至可以用悲剧来形容,然而,如果深入的去想个中因由的话,我个人认为应该将那母亲和她的女儿的悲剧分开来看待。她的女儿,确实是无论从法律上﹑经济上以至心智上都没有选择其原生家庭的权利,只能遗憾地接受这悲剧的发生;然而,她的母亲却是在曾经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将自己和女儿推向更深的深渊。原配丈夫因病早逝,这并非她所能控制的事,然而,在之后她独力照顾女儿期间,并没有戴眼识人,被人轻易以花言巧语骗到草率再婚,最后堕入病毒赌徒丈夫的家暴地狱之中……她本人对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已经曾为妻为母,不是那些入世未深的无知少女,当自己丧偶已带着前夫的女儿生活,而自己本身经济基础又不好的话,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在未彻底了解清楚对方人品就贸然去再婚?!」

沈松雁补充说︰「我曾听过有一种说法,指婚姻是女人一生最大的投资。没错,如果选择了对的人,婚姻的而且确可能是不少女性跨越原生社会与经济阶级的快捷方式;然而,投资可赚亦可蚀,正如股票可升可跌亦可变成废纸,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适的人,婚姻不单止可降低女性的社会与经济地位,甚至可以为女性带来痛彻心肺的物理性与心理性伤害,就如同那位母亲一样。其实,以那位母亲的情况,她丧偶加上要照顾女儿,本身经济状况又不好,可以看成是一个投资者本身已有严重负债,有经常性的必要偿还债务支出,在这种情况下,她在再作出婚姻这种「重大投资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先三思而后行,了解清楚风险才作决定?」

沈松雁有感而发,再说︰「再者,即使在那位母亲已再婚并发现对方是病态赌徒及有家暴情况下,如果她在这时一开始就去寻求执法部门和社福部门的协助,而非等到女儿被打到伤痕被学校社工发现才揭发事件,是不是也可以减低她和她的女儿所受的伤害?所以,尽管她亦是一个受害者,但无可否认的是,她也是将自己女儿推向人间地狱的帮凶之一。尽管常有人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但如果结合我们社会上无数残酷血腥的可怕悲剧来看,这句说话其实说得并不正确。天下,其实真的有不是之父母的,真正真可怜的,无法选择父母和原生家庭而又要承受他们为自己带来的一切不幸和伤害的,其实是她的女儿。」

沈松雁一时有感而发,自以为自己很有道理的长篇大论一涌而出,事后却想到自己的言论可能会过于偏激,担心会引起卢思鹋的反感或影响她的情绪,他连忙对卢思鹋说:「不好意思,我的言词可能过于偏激,如果你不喜欢这种言论请不要放在心上,当我是一时兴起信口雌黄好了。」

卢思鹋听了沈松雁这翻推翻一般人认知常理的泼辣言论,凝视着鱼跃湾上空被密麻麻的巨型霓虹灯广告牌而映照得发亮的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鱼跃湾海岸渗着海水味道的空气,然后徐徐呼出,并回应他说:

「不需要不好意思,其实我反而觉得是你说得对,是我忽略了那个母亲的再婚确实是在她有选择余地之下的所次选择错误。你知道吗?其实…一个年青人的成长期处于一个不好的原生家庭而她又无力改变却要不断承受因此而来的痛苦,真的可以说是一场充满无力感而又不断受伤﹑流血﹑痛苦万分的凌迟之刑。」

卢思鹋说到此处,双眼又开始泛起层层泪光,然后轻轻的解开她那白色长袖恤衫的袖口钮扣,褪下她的左手的衫袖至手臂处,向沈松雁展示着她那只充满淡淡的暗色红疹的手臂,然后向沈松雁说:

「沈同学,你来看看我这手臂,你知道我手臂上的这些是甚么东西吗?」

沈松雁对卢思鹋那充满红疹的手臂有点惊讶?说道:

「卢同学,你是不是有甚么敏感或是不舒服,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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