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虽然楚婉不希望蔺柏洲回来，但蔺柏洲还是回来了。

楚婉的月事已经结束，她没什么理由推脱和蔺柏洲的交易内容。

蔺柏洲也许是军人的缘故，常年保持着军事训练的习惯，所以体力和持久力一向很好。

楚婉刚开始有点不习惯，身体很痛。

最开始的时候，蔺柏洲让她休息几天，时间久了，楚婉渐渐地也熟悉了运动的强度和力度。

楚婉背着蔺柏洲吃了药店买的长期避孕药，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但她直觉这件事还是瞒着小荷和蔺柏洲为好。

又是一天清晨，楚婉醒来的时候，旁边的被子已经凉透了，楚婉习惯了这样的早晨，推开被子下床，准备洗漱完，去厨房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羊奶皮子和一小碗奶油蘑菇浓汤，还有一小块牛奶南瓜发糕，楚婉都吃干净了，就是觉得羊奶有点腥。

“羊奶挺有营养的，就是有点膻味儿。”楚婉和小荷已经很熟悉了，有话就直说。

小荷正在楚婉的矮凳上清理榆钱，这是早上王副官送来的，现在还很新鲜呢，小荷准备晚上做点清蒸榆钱饼，榆钱这东西，清淡对肠胃好，每年这个时候，小荷都要做这道菜。

“是么？今天这个羊是纯山羊，太纯了，味道大，我下次做，多放点蜂蜜，再挤点柠檬汁进去，膻味就能小了。”小荷手上清理榆钱的动作不停，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回答楚婉的话。

小荷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起来，这个羊奶还是少爷亲自吩咐我给你做的呢，他说你太瘦了，需要喝羊奶补身体。”

楚婉低头看自己，好像，确实，有点瘦。

“喝就喝吧，就当补身体了。”

楚婉一副很坦荡的样子。

小荷见没逗到楚婉，撇了撇嘴，“楚小姐，你怎么脸皮变厚了，不怕人调侃你了？我有点怀念刚来的你了，像一个小白兔。”

楚婉就是知道小荷想让她害羞，所以才刻意保持脸不红，心不跳的反应来应对小荷的调侃。

小荷觉得没意思，也就不说那种话了。

她觉得楚小姐已经进化了！

吃完饭，楚婉就到蔺公馆周围走走，她只是到小花园里逛一圈消食，小荷还有事要做，没时间陪她，楚婉只能自己在花园里溜达溜达，看看花草树木，听听蝉鸣鸟叫。

楚婉看见花园的角落里多了几株清丽的百合花，好像之前还没有啊，是蔺柏洲叫人移栽过来的么？

楚婉凑近百合花，仔细地看花朵的纹路，嗅闻花朵的芳香，这时候还没到正午，百合花的露珠还没彻底褪去，楚婉伸手小心翼翼地接住正在花叶之间晃荡着几乎要滚落下来的露珠，“嘶，好凉。”

楚婉又把手收回去了。

她又在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儿，感觉太阳变得有些刺眼了，晒得皮肤热热的，楚婉才从花园回到屋子里。

她刚进屋，就听到小荷招呼她，“楚小姐，刚才有一位乔小姐联系你。我说你暂时不在，你要不要给她回电话？”

乔小姐，又是找她的，楚婉认识的乔小姐，除了乔乔没有别人了。

楚婉的心里一动，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给乔乔打电话。

乔乔怎么知道她在蔺公馆，之前她给乔乔打电话，都是用外面商店的电话。

现在乔乔是发现了她在蔺公馆了么？乔乔这样有些粗心的姑娘，都发现了楚婉在蔺公馆。

那么，哥哥呢？哥哥知道她在那里么？

楚婉心里闪过几种可能性，但她知道，这都是自己的猜测，她还是应该给乔乔打个电话，探探乔乔的口风。

楚婉拨通乔家的电话，那边传过来‘滴，滴，滴，’的声音，楚婉耐心地等待着乔乔接电话。

“喂？是婉婉么？”电话那头传来乔立雪稍显紧张的嗓音。

楚婉忽然觉得自己嗓子发紧，一时间，竟然没有马上回答乔乔的问话。

“喂喂喂，你听得到么？”乔乔熟悉的嗓音顺着电话筒传入楚婉的耳朵。

楚婉这回反应很快，她对着听筒重复道，“乔乔，我是楚婉，我是楚婉……”

乔立雪在那边屏住呼吸，似乎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婉婉，对不起……”

乔立雪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婉婉，我一直都特别自私，沉溺于爱情的酸涩难以自拔，忽略了我最好朋友的不对劲之处。

就连婉婉去做蔺先生的情人，她都不知道。

可这些抱歉的话，乔立雪在电话里没办法对楚婉讲。

她不知道楚婉身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让楚婉的境遇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