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茹得了夸奖,心满意足地去帅府门口等待蔺柏洲,她想和他一起招待客人。
这样能彰显她很受宠,让她的地位更加固若金汤。
如徐君茹所愿,蔺柏洲和她一起等在帅府门口招待宾客。
来往的宾客都夸,徐君茹和蔺柏洲站在一起仿佛一对壁人。
徐君茹的脸上带了羞涩的笑容。
蔺柏洲还和之前一样,不喜不怒,只是点头向宾客示意。
徐君茹不时看着手腕上的钻石手表,这是意大利顶级工匠打造的手工手表,价值千金。
徐君茹不是为了欣赏这块颇具收藏价值的手表,而是在看楚婉的死期。
徐君茹恨不得时间飞逝,快点过渡明天。
只要事实已成定局,她不信蔺柏洲会为了一个脏了的情人和她撕破脸。
只要到了明天,她徐君茹依然是整个燕京最耀眼的女子。
她还会是蔺柏洲的未婚妻,她会嫁入蔺家,成为蔺家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可王喜乐凑到蔺柏洲的身边,对着蔺柏洲说了些什么。
蔺柏洲深深看了徐君茹一眼,就跟着王喜乐离开了。
徐君茹被那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手里冒出了冷汗。
和她谈笑的贵妇没察觉出她的不对,还在那里言笑晏晏,“哎呀,你不要在意蔺先生离不离开啦!他们男人都这样,工作一忙起来,随时都得走。咱们玩咱们的,不要理这些男人!来,君茹,干杯!”
徐君茹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麻木地举起红酒杯,一饮而尽,殷红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滑下,她没心情去擦,任由酒液滑进脖颈。
蔺柏洲发现了么?他能不能救下楚婉呢?
她会落得什么下场呢?
……
徐君茹一时间思绪翻腾。
*
蔺柏洲去了蔺老先生府。
此时,寿宴已经濒临结束,只剩下一些客人和蔺老先生作别。
蔺老先生很高兴,亲自站在帅府门口,目送这些老朋友离开。
蔺柏洲这时候来了。
蔺老先生气得眉毛胡子都要吹起来了,“怎么,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老子的寿宴都过完了!”
蔺柏洲没理蔺老先生的阴阳怪气,指挥着下人关上门。
“有点事,咱们进去说。”蔺柏洲淡淡说。
蔺老先生不知道自己这个龟毛儿子今天犯什么病,但看他的样子,八成是很生气。
也罢,也罢,儿女都是债!
蔺老先生跟在儿子后头回了内宅,他注意到身后的徐君茹身体发抖,还跟她提了句,“女孩子不要为了好看穿得那么少,天凉了,还是要多穿点。”
徐君茹讷讷应了好。
蔺老先生以为她冻着了,进屋的时候,还嘱咐下人熬一碗姜汤。
下人都下去了,三个人坐在客厅里。
蔺柏洲盯着徐君茹,“你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他的嗓音冷淡,就像玉石相击发出的声响。
徐君茹像个鹌鹑一样,不开口。
蔺老先生觉得这对未婚夫妻出了什么矛盾,他看不下儿子这副冷淡的狗屁样子,“什么事,摊开了说,别遮遮掩掩的。”
蔺柏洲看了他父亲一眼,“好,那我就说。”
“徐君茹,这些年我们蔺老先生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个女子,原本是没有机会继承家业的。可你要继承徐家家业,我们蔺老先生府有没有力挺你?”
蔺柏洲的诘问堵得徐君茹说不出来话来,她得到徐家确实是靠蔺老先生府。
蔺柏洲今天话多得惊人,“我和你之所以订下婚约,就是因为我想安我母亲的心,让她好好在疗养院养病。你派人去蔺公馆把楚婉带走,想把她送到八大胡同去,你问问你自己,你有这个资格么?”
蔺老先生看着儿子这副样子,知道他是生了大气了,知道徐君茹肯定是犯了大错。
他是个心疼儿子的,不再开口帮徐君茹。
徐君茹红着眼睛瞪蔺柏洲,“你以前从不找情人的!为什么单单把楚婉藏在蔺公馆?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我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接受不了楚婉这个人的存在!”
蔺柏洲冰冷的视线注视着徐君茹,“你接受不了,就把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送到八大胡同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去看我母亲,就是为了增加她的好感,好跟我有一个婚约?你看看你自己,你以为你比别人更高贵么?”
徐君茹答不上来这话,坐在地上呜呜呜地哭。
蔺老先生听明白了,他没想到,徐君茹这么个能干孝顺的小姑娘,居然做这么恶毒的事。
蔺柏洲让下人把徐君茹拉下去。
徐君茹并不想走,她知道她走了恐怕就会失去蔺老先生府的支持,徐家还能容得下她么?
她还是被下人拖下去了。
蔺老先生开口,“要是实在喜欢,你就和那个楚婉结婚吧,我本来也没希望你和什么富商政要结婚,咱们蔺老先生府家底硬着呢!”
他自己吃过联谊的亏,不想让唯一的儿子因为这个也吃亏。
“我和她结不了婚,她是白玉颜的女儿。”
蔺柏洲的话像是一颗手榴弹扔进平静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