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皮已烤至金黄微焦,散发出独特的焦香,在撒上点香辛料,犹豫了一会,武大郎还是将烤鱼递给了身旁的刘岱。
他也知道轻重缓急,刚才的行为已经惹得情人不高兴了,当务之急得先稳住情人,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的打点仕途才是最重要的。男人嘛,武大郎余光瞥了旁边的人,心头火热。
仕途有了,美人自然就会送上门来。
看着香喷喷的烤鱼,刘岱眉梢一挑,一大口咬进嘴里,一点也不嫌烫,还得意地朝一旁看了眼。
“清淮兄,你吃我烤的鱼,我技术一流。”一旁的年轻公子非常有眼力见的将自己手中的烤鱼递给武大郎,随即搓搓小手,脸上露出讨好的神色,“清淮兄,听说你已经拜入剑宗门下,他日飞黄腾达,可不要忘记我们呢。”
“是啊,是啊,可不能忘记我们。”
“武兄,我们这一大群人,仅你一人被剑宗录取,可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苟富贵,勿相忘,要多提携提携小弟们啊。”
周围人出言恭维:“以清淮兄的能耐,必能被选入皇宫当值,届时已经衣锦回乡可要好好与我们说道皇宫与皇帝老儿长啥样啊。”
所有人都奉上了彩虹屁。
武大郎也就是武清淮低调地摆了摆手,拼命抿唇还是没忍住,嘴角高高的扬起,开心根本就藏不住:“大家过誉了。你们是只是一时发挥失常,才没被剑宗选中,等我在剑宗站稳脚跟,就向长老说明情况,大伙一起去。”
余光一直关注着楚笙那里,原本还以为能接受到崇拜的眼神,没成想两人还在那里玩着什么穷人家的木头游戏。
到底是不知道剑宗的对于普通人的意义是什么?还是说两人的背景深厚到对这个江湖五大势力之一的剑宗都不屑一顾的地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第二种。
哎,美人虽美,到底是无知了点,不过,这也比较好掌控。
想到这里,武大郎不禁飘飘然,摇着脑袋道:“各位兄弟,我这里以鹿血为酒敬大家一杯。”
鹿血是刚才他们一行人踏青的时候偶遇一只送上门来的母鹿得来的。
刘岱亲昵地依偎在武清淮怀中,闻着眼前的男人充满野性的气息,一脸陶醉地说道:“大郎~~”
武大郎顺势摸上了他的腰。
楚笙眉头紧锁,此时高高的积木塔中,中间坑坑洼洼已经少了很多积木条,整座塔已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是输是赢就在此一举了。
“到底该抽哪一根呢?”
楚笙咬着手指,纠结不已。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人之间举止轻浮,成何体统?”
这一声淡淡的斥责,用上了内力,就像平地一生雷,刹那间人仰马翻。
“嘶。”掌心嗑在石子上,很快有血丝流出,刘岱痛得直甩手,却是顾不得舔舐伤口,一脸怒色地看着突然出现说话的人,如果眼神能杀人,怕是已经死了不下百次。
只见来人是一个白衣青年,头戴玉冠,衣裳不知是用什么布料做的,看着就绝非凡品,脚踩一双金缕鞋,鞋面绣着的金线在日光下闪着细细碎光,相貌英俊,正皱着一张能夹死苍蝇的脸看着众人。
众人一寂。
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武清淮心中骇然。
这是何人?身上的气势竟比当日选拔弟子的剑宗长老更甚。他站了起来,起了结交的心思,自然也不在意刚才话语中的针对之意,带着得体的笑容,双手抱拳:“敢问公子何人?是否前来一绪。”
刘岱脸上的怒意在看到白衣青年的衣着相貌后也是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到底是一郡之首的儿子,见到过的达官显贵也是不少,就连京中的侯爷都有幸见过一面,都没有此男子如此强的气场。
故而强笑着,邀请道:“我乃本地郡守之子,这些都是本地的世家子弟,公子旅途奔波劳累,可来我们这里休息一二。”
白衣青年眼睛随意扫了一眼武清淮那里的一堆众人,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他刚才路过此处就是看到那两个男人行为不端才会停留下来,现在呵斥一顿后自是懒得再搭理,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本想就此离去,但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大树底下的那两人。
白衣青年眼神一眯,好清隽的公子,这是他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再看另一个背对着他的公子,从身形来看也是气质非凡,非一般人。就是不知怎的,看着背影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白衣青年视线下移,就看见两人中间的那一堆木头。此时那两人的目光都放在那里。
这堆木头是有什么问题?
楚笙心中计算了很久,就连随着高中毕业后,早已丢给老师的数学物理知识都被他从犄角旮旯里找回来了,信心满满地出手却被这一大声叱喝,惊得抽积木的手一抖,积木塔轰然倒塌。
“我输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一堆积木,然后就听道耳边传来某人可恶的幸灾乐祸的低笑声:“阿笙,你输了哦。修炼不到家,不专心。”
楚笙轻“哼”一声,到底是自己定力不够,受外界因素影响,随即嘴巴一撇,气呼呼地看向罪魁之首。
阿九也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去,往白衣青年或者说是他身后的方向瞥了一眼。
楚笙问:“你也感受到了?”
阿九“嗯”了一声:“有人在暗处护法。”
像,实在是太像了。
白衣青年心中犹如巨浪拍岸,波涛汹涌,面上不显,只是皱着眉紧紧盯着前方。
世界上竟有如此像的人吗?
不,就连同一棵树上,都很难找到两片相同的叶子。
难道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吗?特意安排如此相像之人。
想到此处,白衣青年刚刚升起的好感刹那消失不见,他的好弟弟啊,真是煞费苦心了。
紧接着,白衣青年就看见那两位可疑之人凑在一起,举止亲密,周身萦绕着一股旁人无法插足的亲昵气息。他顿时厌恶极了。
他此生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之间的那档子事。更何况是顶着那人的长相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
白衣青年目露不满,脸上露出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恨铁不成钢之意:“天地之间,阴阳之道,互为辅佐,共成万物。夫阴阳者,乃宇宙之根本,万物之根源。阴阳调和,则万物生长;阴阳失衡,则万物凋零。故阴阳调合才是正道,尔等两个男子,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实在龌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