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去镇上赶集,你去不去?”在两人交缠的间隙,吴华突然想到明天的事情,脱口问道。
“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江安佑用力按住吴华,喘息着说道,“怎么我不够卖力吗,这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别……你!”吴华抓紧了床单。
江安佑来这儿快一个月了,却还从未真正见识过这个小镇的集市。
清晨 7 点,阳光才刚刚洒下,带着些许温柔的暖意。街边的早餐摊升腾着袅袅热气,吴华和江安佑在一个摊位前坐下,桌上摆着两笼小笼包,皮薄馅大,旁边是两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熬得浓稠绵密。两人一边吃,吴华一边兴致勃勃地给江安佑介绍着集市上的各种趣事,江安佑则面带微笑,时不时点头回应,目光始终落在吴华身上,满是宠溺。
吃完早餐,吴华迫不及待地拽着江安佑往前走。路过一个老人家的摊位时,吴华脚步一顿,眼睛亮了起来,他指着大圆簸箕里一团像大白馒头一样的东西,一脸神秘地问江安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江安佑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俯下身,凑近仔细瞧了瞧,那东西色泽雪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可他实在猜不出来,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摊位上的老人家热情地开口了:“这是红薯糖,小伙子,称一点吧,可香啦!” 江安佑听了,二话不说就让老人称了一斤,老人熟练地用秤称好,再用油纸仔细包好,递了过来。江安佑接过,转手递给吴华。
吴华眼睛弯成了月牙,开心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吃?” 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放进嘴里,他一边嚼着,一边笑呵呵地往前走,江安佑看着他那自由自在、像个孩子般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家饭店门口。吴华停下脚步,对江安佑说:“把背篓放下。” 江安佑依言放下背篓,吴华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从饭店里走出来的一个中年妇女。那妇女接过袋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和吴华聊了起来:“小吴啊,之前那事儿可算过去了,你没遭什么罪吧?” 吴华笑着回应:“都好着呢,姐。” 那妇女还想再问,却被店里客人的催促声打断了,只能匆匆和吴华道别。原来,袋子里装的是吴华一大早装好的干蘑菇,都是他去山上采来的野味,晒干后专门卖给镇上饭店的。
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江安佑看着前面吴华的身影,在拥挤的人流中时隐时现,突然心里一阵不安,生怕他会就这样消失不见。于是,他快步上前,伸手牵住了吴华的手。吴华没想到江安佑会这么做,脚步猛地一滞,惊讶地回头望向他。只见江安佑英俊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微微歪着头,眼神清澈而纯粹。吴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反手紧紧握住江安佑的手,十指相扣,带着他费力地挤出了拥挤的人群。
两人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早已是满头大汗。他们来到吴华家的老房子前,一屁股坐下,拿起旁边的扇子,用力地扇着风。“这就是镇上的赶集,可怕吧。” 吴华喘着粗气说道。江安佑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挺有趣的。” 吴华笑了笑,喝了一口水,说道:“你初来乍到肯定觉得有趣,等你在这地方多待个一年半载,就没这么新鲜好玩了。”
江安佑看着吴华,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吴华,我很喜欢这里,我可以留下吗?” 吴华听了这话,正喝着水的他猛地呛了一口,咳嗽个不停。江安佑见状,急忙伸手给他拍背,一脸关切:“你没事吧?我是认真的,我想留下来。” 吴华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看着江安佑,神色也变得郑重:“你先别说这个,我求你个事。” 他直直地盯着江安佑的眼睛,“我能见见外婆吗?”
两人一路走回酒店,在酒店门口看到了陈风。陈风正忙得不可开交,地上堆满了各种行李,他弯着腰,一件一件地往行李箱里塞东西。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两人从街上走来,目光落在江安佑背着的背篓上,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那笑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落。
“陈老板,今天这是做什么?” 吴华笑着打招呼。陈风直起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生意做不下去了,我回上海了。”“回去继承家产吗?” 吴华半开玩笑地问道。
“对啊,本少爷吃不了这苦了,没想到爱情的苦这么难吃。” 陈风苦笑着回应,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江安佑走进了酒店,他要去把吴华回来的事告诉外婆。
“你们怎么样?” 陈风抬眼看向江安佑离去的方向,又看向吴华,“看样子你们很融洽。”
“就这样吧。” 吴华的回答很简单,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
“我不想你再受伤了。” 陈风的语气里满是担忧,“他的情况你也知道,你们…… 唉……”
“想这么多干嘛,他的任何情况都只和他有关,我的任何情况也只与我有关,两情相悦只是一种强烈的情感,而不是一种必须做出抉择的生活方式,行,就继续托付这份感情,不行,大家还是过着自己的日子,谁也不缺胳膊少腿。” 吴华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倔强。
“你倒是潇洒,不过你从来这样,不愿把自己的苦说出来。” 陈风也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算了算了,随你吧。”
这时,江安佑走了出来。陈风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相信江先生这样进退有度的人自然会处理好一切。” 江安佑微微皱眉,语气冷淡:“当然,这不需要陈先生操心了。” 两人准备走进酒店时,陈风突然叫了吴华一声,吴华回头,陈风认真地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吴华微微点头:“谢谢。”
江安佑拉着吴华走进二楼的会议室,一推开门,看到屋里的人,两人下意识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