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没有放下手中的风火轮,身后的混天绫进入待攻击的状态,眼中灼烧出浓浓的战意。
还真的是都满先动的手,然后未知深浅被反击了。
我面上依然是不慌不忙的从容应对:“站队是一件相当无聊的事情。到目前为止,结果就是你伤了我的鸟,我替鸟报仇,现在你又拿火烧我,我们扯平了。”
看似平和的字词,实则每一句都踩在骄傲的自尊心边缘来回践踏。
纵使杀神莲花重塑身体经历了人间战争洗去了多余的杀性,也受不了这样隐藏在高位的命令语气。
哪吒握住风火轮的手紧了紧。
我装作无事的等待着他的回复。
会是怎么样的回答呢。
“姐姐。”
没有等到弦绷掉迎来下一次攻击,反倒等来杨戬的叫唤,扑灭了暗流的耸动,让哪吒转过头露出诧异的神情:“啊?”
我一脸无害地望过去,没有理会这样的称呼会叫人如何讶然的小福包眉眼低垂地温顺回望我,同瑶姬极度相似的眼睛水润含情,清朗得仿佛已经读懂我的意图,他说,“不要逗小孩子了。”
我无辜眨了眨眼。
只好收回想再做一次实验的想法。
眸光落在他头上相同色号的盔甲,顶上两根长长的彩色,突兀的类似动物的尾羽,转移话题道:“小福包你头上两根须须挺好看的,哪里能拔|到相同的尾须?”
“……这叫武冠雉鸡翎。”杨戬纠正我的说法,我真情实意哇了声惊叹,“名字也很酷炫诶。”
知道这是来自野鸡尾巴的羽毛后,我不禁佩服起取名的人,要我这个取名废来可能就是简单的尾羽结束。
徒留原本处在话题中心,此刻不知不觉被挤出谈话,哑然的左看看杨戬右看看我的哪吒欲言又止,最后放下了手中的风火轮,不情不愿地走到杨戬旁边拿回自己的武器乾坤圈套在脖子上。
杨戬的视线重新落在我的头发上,询问怎么有了这些变化,我卷起发丝,随口回答:“呆久了,自然而然的入乡随俗了。”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叙旧般打趣地问我已经游遍这片土地了吗。
“对啊,刚回来不久,在茶馆听闻这边的消息后,边玩边走的过来看看,没想到非常凑巧的遇到你们。”我实话实说道,反问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战争已经在收尾的阶段,我们追着那些祸乱朝廷的妖怪路过这里,发现这边有灵力溢出,来察看什么情况。”
杨戬也如实告诉我。
所以是我的灵力使用的太磅礴把人吸引过来的?
我暗自思忖,面上不露声色。
许久未见,聊了三言两语,简单的寒暄结束,他们就要再度重寻那些妖怪的痕迹离开。
与旁边淡定的杨戬不同,站在一旁的哪吒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而一直臭着脸,不虞地瞪我一眼别开脑袋。
都满气得直对哪吒翻白眼。
对此我欣然挑了挑眉,没有被挑衅到的不愉快,反而笑眯眯得向他们告别。
“后会有期。”
哪吒小声的轻哼了声。
杨戬将哪吒的反应全都收入眼底,默不作声,临走前想到什么,步子顿住,犹豫地问我:“阿朝,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哪些?
我缓慢地眨了眼睛,思考起刚才说了哪些话。
欸,是这个啊。
原本想要散漫作答的时候,抬眼瞧见避讳如深的哪吒也瞥目光过来。
碍于哪吒对我的接近莫名的忌讳,让我装模作样的向前走了两步踩在他的忍耐边缘。
杨戬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走近他,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作声,触手可及的距离让我轻易够到长长的彩色尾羽揉捏把玩,软乎乎有弹性,叫人分心的爱不释手握在手心。
我不打紧的抬眸望着他,现在才发现这些年小福包原来长得比我要高,我讨厌仰视的,微微使力,杨戬顺着牵扯方向乖顺低头平视我。像一头收敛了利爪的森林之王乖巧安静地匍匐草坪休憩,可是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为到来的风吹草动蓄积力量。
“这个啊——”我的尾音刻意拉长,拖得绵绵软软,眸光对上他好看的浅色瞳孔,漂亮的桃花眼型,眼尾微微下垂平添无辜地像乖巧的狗狗可爱地盯着主人,寻求一个未知的答案。我的手轻轻搭上他的额头,被触及隐蔽位置,却仍叫他不躲不闪地望着我,
那么,睁开的天眼又在像我寻求什么答案呢?
点着柔和的白光汇入其中,叫他不自觉闭合天眼蕴养一番,我微笑:
“全部童叟无欺哦。”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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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我不由得感叹:
“真不愧是反骨鼻祖。”
都满疑惑。
我带着它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轻声替它解惑:“哪吒是后天用莲花塑的身,本体是植物。先天的精灵应召而生,让自然万物不自觉对其产生好感,后天诞生的没有这么多福泽继承,效果没有这么强。他察觉到,在叛逆克制着这种茫然出现的亲近。”
这世间莫过于讽刺的是,被腥风血雨献祭出来的生物含着世间最精纯的气息。
说着我停下脚步,抬起腕骨照着天空打量手镯有何处不同。
它是自我醒来便一直佩戴在身上,还附带了一个小小便捷的储物功能。
温润玉质的手镯表面平平无奇,在天空之下细看有一层往常未见过,淡淡不明显的两缕不同深浅的流光紫在微微流动,宛若游龙若隐若现的含着某种韵律的,循着轨迹游走,扑通扑通,将我的心勾着一起闪烁畅游。
望了许久,我不自觉的弯起唇畔,放下手,扭头对都满夸夸自得道:
“阿满,我果然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我知道为什么来这个世界的异端没有被察觉了。
每个世界一定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律,世界规则。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情况,钻研阵法,想象着如何做留一手准备的逆推神降,摸清规律。将古老铭文镌刻在手镯上,异世最后的祭坛,不是我的葬身之地,就是神降唯一开启的大门,然而我赌输了。
输了又没完全输,死了又没完全死。
异世最后的天雷和出入这里经历的第一场雷劈,叫我顺势吞掉了两缕世界的运行规律,将我完美隐匿在这个世界之下。
正所谓,打不死我的都能教我成长。
怪不得我对这边所有符合规律的祭祀都有模糊感应,属于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还成为了让我免受一切伤害的防护盾牌。以前之所以没发现这个事实,还是因为我太强,遇到的妖怪太弱,导致我没受过伤。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感谢一下杀神小榜样。
再次忍不住叉腰臭屁感叹:“我可真是天才啊。”
接下来我岂不是无敌了?
树上蓦地掉下一颗松果,我太自得的没有移动,生怕它砸不到我。见着它下坠,不断下坠,我瞳孔放大,与我近在咫尺的距离已叫我躲避不及,
正中脑门的让我捂着脑袋眼冒金星泛起泪花。
“痛死了。”
我小声地委屈起来。
都满没有感同身受的嘎嘎笑话我。
得更正一下,也许是保护我不受带灵气的法宝造成的伤害,物理攻击还是该抗的抗。
啊,那还是摆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