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开病房门,与赶来急救的医护擦肩而过,病房内心电检测仪发出刺耳鸣叫。
乐斯蹊再次见到他时,男人正坐在车里。他白皙而修长的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边缘,指尖夹着一支烟,轻烟缭绕间透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与惬意。
这样的姿态,与他在润周那种一丝不苟、严谨克制的模样判若两人,仿佛此刻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只剩下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随性魅力。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侧过脸看去,一时谁都没说话。
烟燃尽,男人带着烟草味的指尖轻擦过女孩鼻尖,摸到她的脸颊,温柔地蹭了下泛红的眼尾。
“这么担心我?”
乐斯蹊心中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情,不止身体被他吸引,心也被他牵动。
“到底怎么回事。”
手被温暖覆盖,曾易梁牵着她放到西裤上,语气很淡:“就是你想的那样。”
女孩不禁深呼吸,“可是他是你爷爷……”
“他不是,”男人对上她的视线,知道在眼前这姑娘心中家人占比很重,耐心解释:“曾英叡才是他的孙子。”
曾易梁爷爷去世后,奶奶又二婚,曾远清就是那时进入的曾家,凭借同样的姓氏,在奶奶去世后,独占家产。
而曾英叡和宗淑雅都是他的血脉至亲,就连所谓的二叔都是他与嫂子苟且而来。
其中弯弯绕绕听得乐斯蹊脑子发昏,除了碍事的姑姑老是搞事情外,几乎没让她为家庭忧过心。
“那你怎么跟警察那边交代的?”
男人凝视女孩亮晶晶的眸子,勾唇,“你很怕被牵连?”
他暂时不会让曾远清死,曾英叡和曾铭还没被抓捕,一旦东窗事发,曾氏便会溃于蚁穴,在那之前,得先将所以股份收回。
乐斯蹊盯着他看,安静须臾,点头。
“当然啊,我清清白白,怎么能因为你留下污点?传出去,我不做人了?”
装得挺像,曾易梁眉眼噙笑,以为他不知道她干的那些事。
“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喂,曾易梁,”女孩蹙起眉头,正色起来,挪动屁股,将身体正对着他,用质问的语气:“你会不会太自私了?”
她戳他心脏的位置,嗔怨:“连个恋爱都不愿意跟我谈,还想让我守口如瓶,我看上去很像冤大头?”
男人唇角上扬,语气温和,妥协似的。
“跟你谈。”
话在车厢内回荡,女孩子愣住好几秒,从对方眼神里看不出真假,才俯身过去,凑近了瞧,“真的假的?你不会是想杀我口灭吧。”
“想杀你何必等到今天,早在你到处宣扬我男科有问题就动手了。”
听到这话,乐斯蹊下意识朝他下面看,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他这人睚眦必报,要是真不能人道,又被人戳中痛处,后果不堪设想。
下巴被人抬起,她被迫抬眼,曾易梁面容温柔,抽过烟的嗓子有几分沙哑。
“还看?”
女孩子眨眨眼,忽地靠近,声音小小的,“你都是我的,看看怎么了?”
想起家里闹得紧,她干脆搂住男人脖子,对还不稳固的感情催熟,放柔了声调,“要不,你跟我订个婚吧。”
曾易梁挑眉,这姑娘想一出是一出,旋即眯起眼,故作不情愿的样子。
“刚谈就要订婚,接着不会是立马结婚,要小孩吧?”
乐斯蹊啧了声,用唇堵住他嘴巴,叽里呱啦一大堆,有这时间不如亲亲。
舌尖轻探入口腔,一抹淡淡的烟草味悄然蔓延开来,仿佛一层薄纱,轻柔却清晰,带着些许苦涩与深沉,在唇齿之间若隐若现。
她吻技好,男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几乎难以抑制内心涌动的冲动。
就在他准备主动出击的刹那,却忽然察觉到一双不安分的手正缓缓伸向他的胸口,指尖灵巧地挑开衬衫的纽扣,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与奇妙的悸动。
男人抓住她的手,女孩子眼神朦胧,松开看他。
“你一向这么直接?”
乐斯蹊唇色被染开,眉眼弯弯,“是啊,我想要什么直接就要了。”
“我也是吗?”男人嗓音沙哑。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指尖轻巧地挑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缓缓抬起。
目光认真柔和,细细地流连他脸庞的每一寸轮廓,仿佛在用心欣赏一幅珍贵的画作。
“我那么想要你,当然也要得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