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
怀杉青立马托着碗往卧室里走,然后试探性地往床上一坐,余光观察着乌从简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乌从简唇边。
“不烫的。”怀杉青见乌从简蹙着眉盯着勺子,解释道。
但乌从简实在是胳膊使不上力,接受了怀杉青的投喂。
“……”
乌从简:“昨晚发生过什么吗?”
怀杉青:“有一个外卖员在门外敲了好一阵子的门,我没开。”
乌从简:“有奇怪的地方吗?”
怀杉青思索了一下:“脸上有血痕,沿着额头一直到下颌。”
乌从简:“没有了吗?”
怀杉青点头:“没有了。”
怀杉青从客厅拿进来一套灰色运动服,对乌从简说:“这个衣服挺保暖的,穿吗?”
-
“林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怀杉青坐在沙发另一侧,目光放在正啃着苹果的乌从简。
乌从简一边认真地咬苹果,一边研究着这块日历板,敷衍地反问了句:“你呢?”
还没等怀杉青回答,乌从简咬了块苹果,又语气轻轻,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那个npc没来找你麻烦?真奇怪。”
怀杉青愧疚地埋下头,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
乌从简闻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注意到他双手绷紧,死死抓着外套一角,他
“怎么找到我的?”
乌从简明知故问,戳破怀杉青藏在心里的一个又一个小心思。
怀杉青:“对不起。”
【我不喜欢撒谎的东西。】
这句话像是烙印似的在脑子里闪现出来,他又想起在湿冷仓库中的事情。
他现在做的事情亦如先前一样,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满脑子都是听话,听话,听话,听话……
这两个字像是有种奇异的魔力不断涤刷着心灵。
乌从简忽地将凝重的目光在低着头的怀杉青身上一转,那双冷冰冰的绿瞳在撞进视线的刹那又变成了胆怯和柔和。
蓦地,门铃忽然一响。
怀杉青立马从沙发上跳下,三两步凑到门前盯着可视仪。
乌从简慢条斯理地走过去,他立马乖巧地让了个位置。
他不自然地眉眼微挑,一时不知是该开,还是不开。
“老婆开门啊,是我!”
门外的人率先笑眯眯地凑到摄像头前喊出来。
带着无比愉悦的声音从可视仪里传出来,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
在乌从简思索的片刻间,怀杉青忽地用口型说:“我要躲吗?”
乌从简扭头看了眼他,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躲?他只是在担心外面是不是忽悠他出去的怪物。
嚓,嚓。
还没等两人交流出什么,门就已经被外面的人拆了。
乌从简愣愣地往后下意识退了两步,等到npc美滋滋地露出个头来时,笑容瞬僵。
“他是谁?”npc将门快速装好后,表情可怖地一把拧住怀杉青的衣领往一旁用力一扔。
嘭的一下,怀杉青都没反应过来一下,眼神发懵地看向视角颠倒的乌从简,而后尾椎传来剧烈的疼痛,犹如闪电般窜上每根神经。
他才后知后觉,苦哀的叫了声。
迎着npc充满愤怒质问的目光,乌从简先是慌乱了下,而后又反应过来。
他又没错。
这他妈又不是这npc的家。
但npc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翳气息像是万重山般的凛冽窒息。
神经一根根警敏起来,快要撕裂肌肉拔腿就跑,乌从简克制不住地内心发抖。
想逃命,非常想逃!
他垂眸快速平定了下情绪,反正npc想弄死的不是他,否则现在躺地上的就是他,又缓缓抬起眸,抿起一抹笑。
但在npc看来,他这是在回避,这是在狡辩,这是在欺骗他的感情。
“我弟弟。”乌从简表情淡定地抬头,言简意赅。
npc先是看了看几乎晕厥过去的怀杉青,又看了看乌从简,认真地回答:“不像。”
“……”
乌从简认真地说:“他的确是我弟弟。”
npc立马否认乌从简的话,说的义正言辞:“不像。”
乌从简心头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下性子求生,一字一句地说:“他的确是我弟弟。”
“不像。”npc像个只会重复回答的机器似的。
忽然,npc像是意识到什么,补救一遭。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