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冷哼道:“用什么都行。”
李婆子根本不在乎武器,她把叶慈看作一个花瓶,打心眼儿里就没觉得她有能赢过自己的可能性,抬抬下巴道:“出招吧!”
叶慈也不客气,扎下马步,用后脚一蹬,便一剑刺了出去。
“幼稚!”
李婆子一侧身,轻而易举地躲过攻击,接着便击向叶慈后腰——在她眼中,五招以内,叶慈便会输得屁滚尿流。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叶慈方才刺出的一剑不过是假动作,她作势用剑攻击,脚下却趁其不备,一个横扫!
李婆子没料到她会出这一招,还真让她绊了个踉跄,但好在迅速反应了过来,用左手一撑,便借力弹起,又飞出几步远。
“小家子气,净会使阴招!”她骂道,接着怒喝一声,提剑朝叶慈刺过来。
叶慈横剑格挡,让她没想到的是,按说两柄剑相接时,只有接触的部分能受力,但叶慈却感受到整柄剑都向自己压了过来,她当即明白,李婆子竟然用上了内劲。
“这是要比内力?”叶慈浑不在意地一笑。
李婆子却似乎非常有自信:“夫人,您能学得了拳脚的形,却学不到内力的根儿,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哦?”
近乎恣意地一笑,叶慈想到在地牢中时,越千山对她说,吹呴最开始时需打坐运气,而后站着、走着、跑着时,都可以练,需要循序渐进。
这些天来,她在牢中闭关苦修,进境颇大,对吹呴的运用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站着、走着、跑着时运功,她都试了,唯独还没试过的就是出招时运功。
而此刻,正是时候。
她这样想着,默念起心法,不消片刻,周身便似有无形之风,将她的发梢、衣袂都吹了起来。
“什么!”
李婆子大惊,急忙收剑后撤,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叶慈体内真气大涨,她猛地睁眼,眼神凌厉,当空劈下一剑!
这一剑,她手臂并未用力,而是将周身真气都灌注其中,又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
李婆子被压得半跪下来,但她不服气,她不相信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野路子出来的半大丫头,生生撑着。
芳语和燕声看这场景,只觉得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了,四周都安静得不像话,连风都没有,只有叶慈的衣袂猎猎作响,无风自动。
一抹鲜红蜿蜒着从李婆子的嘴角流了下来,她张张嘴,颇为艰难地道:“我……认输。”
叶慈这才收了剑。
其实她原本只想试试自己内功的威力,便用上了十成十的功力,却没想到这吹呴竟如此厉害,不过自己一个初学者,便能将李婆子这个老手逼得受了内伤。
“夫人,您赢了!”
“夫人,您也太厉害了吧,这才一个月,进境便这样大,简直是武学奇才!”
叶慈看看自己的手,似乎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被芳语和燕声围着叽叽喳喳地夸了一番,才回过神来,看向李婆子,道:“道歉。”
李婆子用袖子擦拭着嘴角鲜血,闻言,脸色越发难堪,但耐不过叶慈实在赢得无可挑剔,自己根本说不出二话来,只好缓缓跪伏在地上,道:“奴婢口出狂言,目无规矩,冒犯了夫人,恳请夫人原谅。”
叶慈听了,点点头,道:“知道了,起来吧。”
赢了这场比试,又得了道歉,她仍不卑不亢,面上看不出大喜大悲,只因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并不值得高兴或伤心。
待李婆子退出去,芳语和燕声便欢天喜地地为叶慈准备饭菜去了,叶慈换了身衣服,回到自己曾经居住的房间,并不觉得亲切,只觉得陌生。
“夫人!”
叶慈正坐在床边,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芳语又急火火地冲了进来。
“又怎么了?”她揉揉额角,还以为又有人来挑事了。
“是……是曾公子和曾姑娘来了,说是要探望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