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没有让梁鹤屿将她送回家,而是来到了郊区的一栋房子里面。
梁鹤屿看着面前老旧的房子微微皱了皱眉,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只能沉默跟在了秦熙的身后。
京城的房子哪怕是到了郊区依旧是价值不菲,四十平的房子中可能挤了一家六口,秦熙根据自己的记忆来到了一户人家面前,思索了几秒后还是按响了门铃。
很快房子打开了,出现在秦熙面前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秦熙脸上的怒火僵在了那里,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奶奶,我是陈鸣的同事,他在家吗?”
老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扬起一个笑容,热情地将两人引到了屋子里面。
房子特别小,秦熙进屋以后完全无法下脚,更何况看屋子中的模样好像是要搬家。
陈奶奶年纪虽然很大了可是特别热情,不断的将水果零食放在了秦熙面前,一个劲的要她吃。
秦熙一向吃软不吃硬,心中的火气早就不如来时那么旺盛。
陈鸣作为易枫的助理,呆在他身边的时间比自己还长,他一定会知道什么的。
那个叫徐坤给自己看的那些文件上面盖的章都是真的,甚至还有些法院的票单,这就说明自己真的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欠了好几个亿的债务。
并且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易枫工作室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到了自己名下,只要是以易枫工作室名所欠下的债务甚至贷的巨额款也将由自己偿还。
林林总总算下来也有十个亿了。
一想到这数不清的零,秦熙满脸疲惫地将脸埋进手掌。
自己一腔真心付出爱慕着那个男人,到头来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休闲时的玩具,替他圈钱的冤大头。
想到曾经两人在腥风血雨中的娱乐圈相互扶持,秦熙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肩上一重,秦熙下意识抬头,正好落入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睛中。
担忧,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担心我吗?
更没想到那个人是自己一直讨厌的梁鹤屿。
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梁鹤屿的手就伸了过来,带着老茧的手落在了秦熙的眼尾上,老茧硌的皮肤生疼。
梁鹤屿一下又一下摸着秦熙的眼皮,心中的醋意早就闹翻了天,只不过碍于秦熙一直压抑着,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讨厌自己,只有这样自己与她缓和的关系才不会破碎。
可是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为别的男人难过,自己心酸又痛苦,多年来的情感被积压在了一起,只要等一个时机就会开闸放出,到时候受到伤害的的只有处在情感中心的你和我。
心中对于秦熙的渴望就像一只被豢养长大的野兽,随着时间的增加已经到了他不可控制的地步。
所以,秦熙,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所以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秦熙像是被梁鹤屿眼中的惊涛骇浪所震惊,一下子转过头不去看他,仿佛不看见就能理所当然当作不知道,无所谓。
正在此时外出买菜陈鸣回来了,秦熙迅速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他,目光冷漠的像是堆满了寒冰,浑身又像是长满了一堆刺。
她眼神冰冷语气却像是与盆朋友之间的说笑:“陈鸣,你可算是知道回来了,不和我解释一下这几天来的消失不见吗?不然我还以为你抢劫银行进去了呢?”
陈鸣看见秦熙的那一刻脸色瞬间苍白,手上的菜也掉了下去,颤抖着嘴皮子说:“姐,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秦熙淡声道:“入职前你签的信息表,里面就有你的家庭住址。”
原来是这样,看到了秦熙陈鸣也没有想着逃跑,一脸颓丧地捡起了地上掉下的菜。
陈奶奶年纪大了,秦熙怕到时候自己情绪激动刺激到这位老人家,大力扯着陈鸣的衣服来到了逼仄老旧的楼梯间。
她双手抱胸,冷漠地扫视着他:“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易枫又是怎么一个回事?”说到易枫两个字地时候秦熙几乎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陈鸣低着头,一脸愧疚地说道:“秦熙姐,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易枫哥早在一年前就将工作室的资金偷偷转移到了华国的另外一家公司,我不知道是在那里,可我知道易哥不会回来了。”
一年前,原来这么早的时候自己最信任的人就背叛了自己,在这一年来所有温柔的关心与笑脸的背后原来藏着这么大的阴谋。
秦熙觉得那张以往在记忆中温柔帅气的脸就像是戴上了一个面具,直到此刻秦熙才窥见其中的憎恶丑陋的脸庞
她难过,她觉得自己瞎了眼,甚至恶心的想要吐。
秦熙失魂落魄的模样刺痛着梁鹤屿,他只能紧紧地攥着秦熙的手,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好受一点。
秦熙忍不住低骂道:“易枫就是一个王八蛋!”
陈鸣听到这话忍不住给易枫辩驳:“熙姐,你别这么说枫哥,他这段时间也不好受,枫哥的妈妈在前不久去世了,枫哥这才变了一个模样,以前他也说不是故意对不起你的,只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熙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易枫的母亲会过世。
她是见过易枫的母亲的,对于她的印象很是深刻,初见她时只以为是一位温和慈爱的母亲,侧扎着麻花辫低头浅笑的模样让人联想到了江南流水,对于秦熙也是极尽温柔与满意。
可是易枫说他的母亲是一位精神病患者,病情严重到需要住院看护的地步。
秦熙不敢相信,那位喜欢笑容温柔的女子会与精神病挂钩,可是后来的她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