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辜雪逛遍了这老槐村的所有房屋,她只在一处离水源最远的房屋的破旧门上,看到了几处划痕,她怔了几秒,而后狐疑的将自己的手指对上去,一瞬间毛骨悚然。
这是人在死前挣扎时,留下的抓痕。
十二年的时间,这些破败的房屋经过了不知多少场风雨侵蚀,有些木块都已经腐烂发黑,可是这么久的时间都过去了,抓痕还能清晰可见,可见这人当时是清醒的。
但是,整个村庄,她只看见了这一个活人气息,其余的,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小姐。”谢渁被尤辜雪派过去寻访附近的村庄,他说出了自己的调查,“时间有些久,附近的村民都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很多人都搬走了。”
尤辜雪正低头沉思的时候,不远处正好经过一个卖货郎,谢渁眼疾手快的过去给人叫住了,说是要买口水喝。
那卖货郎因为常年的走南闯北的,遭到太阳暴晒的皮肤黑的发红,满脸饱经沧桑。
卖货郎卖水是同意卖的,只是看到他们身处于那老槐村里,便只站在远处,绝不过去,他大喊:“客官,要是想买东西,还请过来。”
谢渁和尤辜雪对视一眼,有些疑惑他这种行为,却也还是主动的过去。
在途径村门口的时候,谢渁看村门口的木头缝里长出了许多的黑木耳,数量很多,许是赶着春天的原因,看样子也是十分的脆嫩,他一时没忍住,就弯下腰来采了些。
那卖货郎一边给尤辜雪递上槐花蜜水,一方面又脸色诡异道:“姑娘,我老李走南闯北的,你听我一句劝,这地方不吉利,赶紧跟你兄长离开这为好,这地不吉利。”
一口槐花蜜水下肚,尤辜雪也给了身后跟上的谢渁一杯,好奇道:“为何这么说?”
“姑娘有所不知。”卖货郎神秘的四处看了几眼,而后低声道,“这地方十二年前发生过一场大火灾难之后,整个村的人没有一个逃出来的活口,你想想怎么可能?除了妖祟作乱,还能有谁?”
大火不论是何时烧起来的,总不会一个活口都没有,要让这么多的人乖乖的呆着村子里被烧死,根本不可能,除非他们都出不去。
方才墙上的抓痕,就是很好的证明。
“我这担子的东西,是要卖往庚禹城的,要不是这条路近,我早就绕道了。”卖货郎回想起自己的听闻,继续以一种很低的声音道,“我还听闻,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是厉鬼索命呢……据说那天夜里……”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湖面上刮来一阵风,吹的卖货郎浑身一颤,他的心跳陡然间跳停了一拍,而后不等尤辜雪问什么,赶紧挑起担子,逃也似的跑远了。
尤辜雪转身正欲跟上细问,看见了身边的谢渁怀里抱着的一堆木耳,她挑眉,揶揄道:“喜欢吃木耳?”
谢渁猛然回神,他赶紧将怀里的木耳丢下,一脸恶寒的拍了拍手,他刚刚怎么想的,这种地方的木耳他也敢摘。
“小姐,我不会被鬼缠上吧?”
尤辜雪被他的话逗乐了,转身去牵马:“谢渁,这个世上没有鬼。”
“有的有的。”谢渁跟上她的步伐,煞有其事的跟她谈自己的撞鬼经历,“我以前读书下学时,经历过一片坟场,当晚回家后就发烧了,而且半夜想翻身的时候,怎么都翻不了身,我阿娘说这叫鬼压床。”
尤辜雪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在她的身边缩头缩脑的讲这些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科普这发烧导致的身体发虚,翻身困难跟鬼压床没关系。
“那你有看清楚那鬼是男是女吗?”
“没有。”谢渁不知道她突然间提一嘴男鬼女鬼有什么区别,“小姐此话何意?”
“我教你一个对付鬼压床的办法。”尤辜雪翻身上马,对他道,“不论男鬼女鬼,你都一个翻身,将噩梦做成春梦就好了。”
“……”
谢渁的脸色爆红,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己负责保护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骑马追上去,不要命的辩驳,似乎想找回面子。
“小姐,那会被吸干阳气的。”
尤辜雪策马奔腾,空气中徒留一句让谢渁后悔同意来当侍卫的话:“那就是你不行!”
“……”
他到底护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