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遇到眼前这个愿意听的人,她却已经不想说了。只想跟他过好眼前的日子。
“和你生活在一块儿,叫我觉得很幸福。”余杏蹭了蹭丈夫,这是她的真心话。
“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些?”张文礼抱着人坐下,把妻子圈在怀里有些无措地问道。
虽然他本意是想多了解妻子,可如果阿杏不想被他知道,那他岂不是在揭她的伤疤?
他知道余杏是个心性坚韧的女子,可这并不妨碍他想关心和照顾她。
“夫妻之间,哪有什么该不该的。”余杏拉起丈夫的手,在他手背亲了一口。
“你要是想听,那我以后讲给你听。”她侧身环住他的脖颈,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他。
“好。”张文礼喉头滚动,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
“只是以后不许去问初一了。”余杏闭着眼睛喃喃道。她不想叫妹妹回想起之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好。”张文礼声音轻的像怕惊扰了什么。他的吻一点一点下移,最后落到她的唇上。
......
吃过午饭,姐妹俩出门去取衣服。张文礼把她们送到成衣铺里,自己独自去了边上的书局消遣。
“阿姐,怎么样?”余年穿好了新衣,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你都还没出来呢,你姐姐怎么看得到?”旁边的妇人打趣到,周围的妇人估计是老相识,一下子都笑开了。
余年有些脸红地走了几步,成衣铺子里人很多,基本上都是来做夏装的。人一多,她就有些不好意思。
余杏拉着她转了一圈看看,又仔细翻看了内里的针脚,感觉还不错。
“之前看你好像长高了一些,叫人家加了些料子,如今穿起来正合适。”
“阿姐眼光真好。”余年美滋滋地夸道,她可喜欢这件料子了,在里头摸了好久。
“这位小娘子,感觉如何,有没有要更改的地方?”制衣的娘子见她换好,拿着软尺上前询问。
余杏看向妹妹。
“我觉得挺好的。”余年认真地看着姐姐,语气里的欣喜都按捺不住。
“那是直接穿回去,还是要包起来?”制衣娘子在一旁问道。
“先包起来吧,我要留着等过节再穿。”余年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裙子,遗憾地转回去。
“好好好,那就我先去柜台等着了。” 制衣娘子看着她全然喜欢的样子,不由得笑眯了眼睛。自己做的衣服被客人认可,总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
“快过节了,再送条红绸给这位小娘子。”制衣娘子在柜台后一排东西里抽了根丝带出来,一起包进去。临近过节,又是换季,店里生意好。她干脆又做了一批小东西,随单配给客人。不值几个钱,就是图个吉利。
“那就多谢了。”余年不好意思地道谢。这样热情的长辈,她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不客气,不客气,以后可要多来光顾啊!”制衣娘子笑眯眯地说,遇到这种好说话又顺心的客人,她自己心里也高兴。
“这是自然。”“一定一定!”姐妹俩齐声开口。
......
两人取了衣服,就去书局接张文礼。
他正在跟人说话,一看到余杏,话也不说了,拱了拱手就跟那人告辞,付过钱,携着本字帖快步走了出来。
“阿杏,我们回去。”张文礼自然地牵起了妻子的手。
“不是说要取砚台?”余杏缓缓与他十指相扣,不紧不慢道。
“老板说路上有事,要耽搁几日,让我过几日再来。”张文礼神色如常,面色自然,好像真有这回事一般。
余年:……
她掂了掂手里的包袱,感受了一下新衣的喜悦,才觉得自己好受了一些。
“方才那位是?”余杏感觉自己似乎之前见过,瞧着有几分眼熟,但又不太确定。
“是我那位姓李的同窗,出门替他妹妹买话本,正好碰见就聊了两句。”
“之前陪初一去逛庙会的可是他家弟弟?”
“正是。”
听到他肯定,余杏侧过头,看着一旁的妹妹,“还没问你上次跟那位小李公子处得如何?”
余年觉得肩上的新衣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她不动声色地瞪了张文礼一眼。
不都说君子慎言吗?这样好的日子,他就没些别的话要说?
“还行吧,他人还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儿?”余杏眼睛亮了亮,觉得有戏。
“好就好在他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妹妹。”
……
“所以你就一直在吃东西,也没跟人家说几句话?”余杏恨铁不成钢。她不是自己答应好的吗?她还以为她难得长大几分,结果居然还是对人家半点都不上心。
“太香了,我忍不住。”余年低着头无辜道。她跟李公子也确实没什么话聊。他就一直看着她吃,自己又不吃。她连个吃东西的伴儿都没有,还有点拘束。
“不是叫你同人家去玩玩游戏?”像这样的集市庙会,基本上都有许多适合年轻男女之间的活动,之前她和文礼就是这样,可从没在意什么吃吃喝喝的。
“人太多了,挤不进去。”余年轻轻掐了掐手指。她是挤进去了,可李公子还在外头。自己看热闹,留着人家孤零零的在外围,那多不好啊。
“你不说还放了河灯?”这多好的活动,多合适的时机啊,还是人家主动提议的。
余杏都快绝望了。
“放了。”
“发生什么没有?”余杏几乎不抱期待了,但还是不死心。
什么也没有啊,放完就回去了,硬要说有点什么的话……
“李公子不小心被人撞了,差点跌进河里,我伸手拉了他一把。”
这应该算的吧?
余杏:……
张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