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啊,先前与你商量的事如何了?”肉铺老板握着尖刀,一边割肉一边问道。他家的宝贝闺女看上了孙二宝,铁了心要嫁给他,可那家伙文不成武不就的,实在叫人看不上眼。于是他便提了个要求,要那孙二宝去参加一次团猎,一是考验他的决心,二是看看他有没有本事养活他女儿。
都是为人父母,他这番心思孙阿福自然也清楚,可他老来得子,就只有孙二宝这一个儿子,自然不愿意叫他去参加凶险的团猎。只可惜那臭小子不知道随了谁,脾气倔的很,说什么也不听,非要去证明自己。
想到这里,孙阿福振了振精神,说道:“二宝他自然是会去的,这几日,正在家中操练准备呢。”在未来亲家面前,还是得说几句好话。
“那就好,那我就等着他的好消息了。”
傍晚,乌蓬山上。
“喵嗷——!喵嗷——!”
于冬刚看到山洞门口,守在那里的狐狸就朝她飞奔过来。
秋天到了,它的毛毛又长了起来,变回了一只毛茸茸的狐狸,于冬弯腰接住了一团火红狐狸球。狐狸焦急地在她怀里踩来踩去,嘤嘤呜呜地控诉她。
“我这不是看你睡得正香嘛,”于冬揉了揉它的脑袋,“所以就没有打扰你。”
“喵嗷!喵嗷!”狐狸的胡须都在发抖。
“没有骗人哦,”于冬一下一下摸着它的脊背,抱着狐狸朝山洞里走去。
“我买了烤鸡,今天晚上我们就吃这个怎么样?”
“喵——嗷——”狐狸不情不愿地动了动耳朵,毛绒绒的脖颈贴的更紧了。
“还在生气吗?”于冬挠了一把它的耳朵尖,“好吧,其实我是在担心你。最近山下许多人来围猎,像你这么可爱的狐狸,要是被人抓走了怎么办呀。”
“呜呜呜呜呜——!”狐狸用力蹭了蹭她的脸颊,像它这么聪明的狐狸,才不会蠢到落入人类的陷阱。
九月初九,重阳节。刘崇禾受好友邀请,外出登高赏菊,刘府里的仆人也都放了假。
孙阿福也回了自己家。中午女儿大丫带着女婿来看他,小夫妻二人送了东西,吃过午饭便匆匆走了,孙二宝一早就出门了,中午扒了几口饭,又被朋友叫了出去。
“干什么去,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孙阿福忍不住开口。
“爹,我有事儿,在忙,去训练了!”孙二宝背上工具就往门外跑,他赶着去城门外和小伙伴们汇合,老大说功夫在平时,训练一天也不能落下。
唉,儿大不由爹,但有上进心也是好事。孙阿福低头啜了一口菊花茶。
夜晚,刘府。
“大人,您也要资助团猎吗?您有中意的队伍了吗?”不怪孙阿福惊讶,刘崇禾来这里两年多,这还是第一次对团猎起了兴趣。
“是啊。我对这团猎是外行,没什么经验,我们就跟着奉才的队伍一起吧。”
张奉才是长兴有名的富商,因缘际会与刘崇禾成为知己好友,此次二人出门游赏,刘崇禾忍不住向好友诉说了对春夏课考的担忧。
“这还不简单,你准备银两,备些礼物,先去活络活络,过年时再往来往来,待到明年,再使些力气疏通一番,保管你心想事成。”对于商人出身的张奉才来说,人情世故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我这个知县做的两袖空空,那还有什么银两。”刘崇禾有些消极回避。
“也对,你上头当官,大概也见惯了好东西。不如这样,等我今年团猎队伍归来,有什么好东西,我给你留下一份,崇禾你看如何?”
这样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如此,那我就先谢过奉才兄了。”刘崇禾拱手道谢。
“说什么客气话。”
与自家大人确认好相关事宜后,孙阿福很快就办好了资助团猎一事,还把孙二宝叫来,指名要他加入张、刘两家的团猎队伍。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是二宝本来就还还没有确定队伍,二是他身为刘家的下人,自家儿子却跑去别家的队伍,传出去不太好听,三是张家多年支持团猎,队伍里头力量有保障,二宝也能少一分风险,多一分胜算。
“知道了,爹,我本来也想去张家的队伍,可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我?”孙二宝挠了挠头,张家财大气粗,队伍装备也精良,大家都挤破了头想去,他老大就在那里,不过孙二宝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敢去报名。
“你肯去就是了,报名的事我自有办法。”孙阿福抚了抚胡须,这点事情,他还是有门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