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感兴趣的还是另外两样。
【船屋安全防护模块】相当于增加了一个安全锁功能,除了唯一的主人宁澜有权限进入船屋内部,其他任何生物都会被自动排斥在外。
换句话说,以后也不用再担心船屋会被什么别的生物破门而入了。要是早得到这个功能,之前面对那只巨型红喉鸥时,宁澜也不至于那么紧张。
【脚踏式船屋动力装置】外观上如同一辆动感单车,安装后可以直接连接外面的船桨,只需脚踏就能驱动。虽然仍要依靠人力,不过之后再碰到暴雨天,宁澜就不用再在船头淋雨了。
她把脚踏装置安在了客厅,就当是新增了一样健身工具。
余下还有11张普通抽奖券,宁澜也索性一口气抽完了。
这一次,她收获了【海岛假日防晒外套】、【海藻泥面膜】、【水上漂流充气床垫】、【清爽夏日凉感喷雾】、【海岛假日大容量吸管杯】、【水下照相机】、【海岛假日泡泡枪】、【潜水手电筒】、【夏日挂脖式迷你小电风扇】、【多功能带灯台式化妆镜】、【奶油白小推车置物架】等物品。
总之,又是无功无过的一次抽奖。
……
夜里,宁澜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以上帝视角俯瞰着一切,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坐落着一座风光秀丽的小岛,上面满是游客。
画面倏忽一转,人群乘坐着直升机、轮船纷纷仓皇出逃。紧接着一场海啸以摧枯拉朽之势,不仅摧毁了岛屿上的建筑物,也将整个岛变得支离破碎。
等到潮水退去后,岛上已化作一片废墟,周围亦是一片死寂。
然而,新的灾难很快又降临了。
十几道龙卷风形成的巨大水柱接天贯地,把鱼虾和岛屿都拋上了天空。
风浪肆虐,海中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吸绞着周围的一切。岛屿仅存的最后一小部分无法逃脱,彻底被吞没。
宁澜浑身大汗淋漓地醒来。
她坐起身来,打开放在枕边的船屋操纵平板,赫然发现离开之前,她标记的贝里昂岛不知何时消失了。
船屋再次失去了坐标。
……
逃离贝里昂岛的第二天,她驾驶着船屋终于来到了风暴区的边缘。
天上的云层仿佛被人清晰地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一边仍是密压压的大块乌云,另一边是霞光黄昏。
宁澜划着船越过了那条线。
之后是一路晴天。
大海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让人几乎要怀疑之前的风暴、鸟群、巨浪只是一场幻影。
这一次的漂流持续了长达半个多月,她都没再碰见过岛屿。
这中间的日子太无聊,海上又没有别的娱乐消遣,她每天只能钓钓鱼、研究一下如何做饭打发时间。
之前还在贝里昂岛时,由于刚刚经历过一场海啸,周围的海域生态一直没有恢复,几乎没有什么大鱼。
哪怕在海岛钓竿的加成下,宁澜最多也只能钓到一些小鱼小虾,还被她放回了海里。只是又一场灾难过去,也不知道那一带的生态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天午后,她在船屋的屋顶上撑开遮阳伞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还没揉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前方海平面的尽头浮现了一座小山般的岛屿。
宁澜瞬间跳了起来。
哪怕只是远远望去,眼前这座岛也远比她之前遇到的都要大。
她手持望远镜远远看去,只见岛上高处有几间白色的房子。
这座岛上总该有人居住了吧。
宁澜赶紧驾驶着船屋,向小岛方向前进,一直来到距离海岛还有几公里外的海面上,她才解除了拖拽模式,暂时把那块迷你岛安置在了这里。
就算有人看见,也只会以为海里突然多出了一块礁石,不会想太多。
等来到岸边,确定四下无人后,宁澜把船屋也收了起来,换成了之前在贝里昂岛的废墟中捡到的那只橡皮艇。
海岛的沿岸长着郁郁葱葱的红树林,她划着橡皮艇,沿着纵横交错的水道从团团簇簇的绿叶下穿过。
船越往岛深处走,周围的红树林越发高大,它们的根系盘根错节,裸.露在水面上,茂密的枝叶遮蔽了日光,但仍有丝丝缕缕的光线从枝叶缝隙中洒落。
沿途景色清幽,水声潺潺,偶尔有几只奇异的鸟从枝叶间飞过。
宁澜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想着一会儿靠岸后该如何刷采集点。
要论物种丰富的程度,只看这一大片生机盎然的红树林,就不知藏着多少资源,无论是最初的小岛,还是灾后的贝里昂,都无法跟眼前这座岛媲美。
她划着橡皮艇,绕过水边的一大丛灌木。刚一拐角,远远地就看见前方的岸边有个用木板搭成的简陋码头,下面拴着几只漆成白色的旧船。
岸上矗立着一栋尖顶的高脚木屋,显然应该就是船主人的居所。
宁澜瞬间激动起来。
从游轮出事至今,已经快过去两个月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活人了。
她按捺住心情,划着橡皮艇来到那附近,确定把船拴好后上了岸。
木屋周围安静得出奇,只有身后不汩汩的水流声,衬得这里的环境越发静谧。旁边有架楼梯,宁澜沿着扶手一路向上,脚下的木板咯吱咯吱作响。
她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用英文问:“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弯起的手指刚一叩上门板,房屋的门就自己吱呀一声打开了。
宁澜一愣。
屋子居然没有锁门。
透过木门张开的缝隙,能看到屋内的陈设很简陋,家具只有一张旧沙发、电视,堆满杂物的餐桌和椅子。
她站在门口一连问了几遍,周围始终静悄悄的,屋里没有一点声音。
房主也许是出门了。
在这种与世隔绝的海岛上,很少有外人来,这里又是在树林深处,原住民可能也没有什么锁门的意识。
饶是如此,宁澜也没有冒昧地走进去。万一进去之后,主人突然从外面回来了,她就是有嘴也说不清楚。
她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见始终没人回来,只好划着橡皮艇离开。
宁澜没有注意到,身后原本垂落在水面的一丛树枝下,缓慢地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颗高度腐败的头颅缓慢得沉入水中,那早已空洞的眼眶仿佛正在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