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响起一道响彻云霄的雷声,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黑夜。
看着姜早偏头望向窗外,傅泽桉也顺着望过去。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户上的铁皮雨棚上发出一连串不停歇的声响。雨水被风吹着斜飘过来,玻璃窗外沾上了无数形状大小不规则的水滴,又顺着往下流,留下一串又一串水渍。
再回头姜早以为傅泽桉已经懂自己的意思了,但他还是开口问她,像是想确定些什么:
“担心我啊?”
姜早无奈地扬起嘴角:“是啊,这么大的雨,还是大晚上,我当然担心你了。”
“只不过今晚就先委屈你了,只能睡沙发了。”
姜早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我去给你拿被子和枕头。”
说着就自顾自地趿拉上脚上那双小兔子拖鞋往房间里走。女孩子的房间没得到允许总是不好擅自进去的。傅泽桉留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视线定格在电视柜上摆着的一个相框上。他过去拿起相框,里面放着的是姜早8岁生日时照的大合照。
照片上除了姜早一家还有小时候的他和他的爷爷奶奶。
几乎是看到照片上那个小男孩的一瞬间,傅泽桉的心就漏跳了一拍,然后呼吸被一下一下地从胸腔压出去。他缓缓伸出手触摸照片上的自己,心脏被填满,她确实是在意他的。
“傅泽桉。”
房间里传来姜早的呼喊声。
傅泽桉放下手里的相框拿起茶几边放着的水喝了一口,压住喉咙里的哭意稳住声线问她怎么了。
姜早似乎刚尝试过,声音里还喘着气:
“这个被子……被压在底下了,你来帮忙……拿一下。”
“好。”
进房间时傅泽桉才发现另一只小兔子被她规整地放在床头枕头边,这只小兔子上也戴着一个好看的小围脖,和刚刚那只兔子脖子上的花纹好像是姐妹款。
“快来快来。”
傅泽桉的视线越过床上的小兔子看向房间另一边的姜早。她站在柜门敞开着的衣柜前朝他招着手,睡衣下摆因为伸直的手缩上去一截,露出纤细的腰肢,傅泽桉凝了凝眸。走近点他才发现姜早是踩在一个凳子上的,因为放被子的地方太高了她凭自己够不着。
姜早看见他过来,本想小心地从凳子上下来,结果一个不注意,凳子翘起一边,她顿时重心不稳朝后摔去。
“啊”
她叫出声来,眼睛也紧紧闭着,右手却下意识地朝傅泽桉的方向伸去。傅泽桉的位置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意识到她要摔倒后马上跑过去想接住她却只触碰到她右手的手指,而那只手很快就在重力作用下掉落下去。
幸好身后就是柔软的床,她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觉,而是摔在了舒服的床上。
傅泽桉悬着的心也随之落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姜早慢慢睁开眼也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她长吁一口气:
“唉,幸好摔在了床上。我运气真好。”
却看见站在床边的男人凝在脸上的神色特别可怕,但她知道他是在担心她。她小心地坐起来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晃了晃,脸上摆出的表情可怜兮兮:
“你怎么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傅泽桉还是板着一张脸:
“你这么不小心,下次没摔在床上怎么办?”
姜早没理他,直接牵住他的手使劲往下扯。傅泽桉一个不注意,被她扯着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她转移话题,软下声来问他:
“我的床是不是很舒服?”
语气里有着讨好意味。
傅泽桉偏过头看她,她墨色的长发随意铺在床上,一双澄澈的眼睛望着自己。他彻底折服,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变温柔:
“以后小心点。”
姜早乖乖笑着点头。
-
第二天去上班,姜早是坐着傅泽桉的车去的,两个人一起从车上下来又一起走进公司,一路上收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眼神。
刚到顶楼陈特助就拿着平板递到傅泽桉面前。姜早跟着看了眼,她上周存在电脑里的加密食谱已经被传得人尽皆知。
这时姜早才彻底清楚酥韵的计划,他们是想在比赛前两天公开自己的食谱然后让嘉莳自乱阵脚最后自己取得胜利。
幸好傅泽桉聪明,早就猜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先摆了他们一道。想到这儿,姜早抬起头得意洋洋地看着傅泽桉。
傅泽桉朝陈特助摆摆手,和姜早一起进了办公室。他刚刚在外面看见姜早的表情就特别想捏捏她的脸颊肉,现在终于伸出手捏了上去:
“你刚刚的表情……”
姜早拍开他的手:
“现在在公司呢,别动手动脚。不然我告你对女下属心怀不轨。”
傅泽桉别有兴致地笑出声:“哦?”
“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对女下属心怀不轨。”
身前的人慢慢朝自己靠近,姜早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脚后跟抵到了墙壁,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