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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明芊婳问起关于龙一事,令九思的面色有些复杂:“太初时期发生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在我来到道玄境的一千多年来,从未见过龙,至于龙女巡海,更是从未听闻过。”
明芊婳不死心的追问:“那辅执大人对龙族又有何见解?”
令九思:“前人分龙为四种,应蛟虬螭。史书记载,穹暮之战后,虬龙与螭龙沉入悬枯海,蛟龙随着妖魔一并退往界外,而应龙仅存于传说中的上天界。”
明芊婳:“那巡海的会不会是虬龙或螭龙呢?”令九思语气否定,“这更不可能。洪荒时期,虬龙与螭龙因试图打破时间环,扰乱时空秩序,被掌管人间秩序的青神官罚入悬枯海,永世不得出海。”
明芊婳:“那这世上除了应蛟虬螭四龙,可还有其他龙否?”
令九思:“应当是没有了吧。但据说《白泽图》中记载了自洪荒以来天下出现过的所有精怪物魅,不过这本书好像是在学宫之中。”
学宫……明芊婳暗自思索,也许真得上学宫一趟了。
“对了,还有一事,”令九思顿了顿说道,“你父亲明日就要出关了。”
这么快!春祭日距今不过三日,看来她得去知会褚明一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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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文殿内,令九思与明皇对坐相谈。
“辅执大人博闻广识,可曾听闻龙女巡海图?”
怎么又是龙。难道这天机谶言当真与龙有关?
令九思:“这倒是巧了,昨日太女也来问过我关于龙女巡海一事。”
明皇轻笑了一声,面色慈爱:“这孩子倒是聪敏。”
令九思将昨日说与明芊婳的话语又复述了一遍说与明皇听。
听完令九思的回答,明皇垂下眼眸,伸出食指蘸了些许茶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看见那两个字后,令九思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后否决道:“这绝无可能,自天河断流之后,渊界与道玄境便再无通路。”
明皇:“但除了天河之外,穿过魔邃深渊也是一个方法。”
令九思轻蔑一笑:“你可知魔邃深渊是何种存在?别说是天象境高手,就算是神虚境这种宗师级人物,在里面也是寸步难行。”
尽管令九思语气绝对,但明皇仍是不放心,他谨慎道:“此事重大,我须亲自去魔邃深渊那里看一下。”
“另外,天南海一事我让芊婳去一趟,此段时日,便劳烦你坐镇酆都了。”
令九思无奈叹气,他本想做个游手好闲的懒人,但自从来到酆都,便成了个劳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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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酆都千里之远的苍河谢家,谢书寰正对着好友防风祈的来信面色凝重。
破晓时分,一根青鸟羽毛携带着一封从天南海跋山涉水而来的信件,缓缓飘落在谢书寰手中,信上面覆盖着防风氏的印鉴。
谢书寰展开信纸,只见他好友防风祈的笔迹跃然纸上。
“天南海异变,速至!!!”
谢书寰合上信,闭眼,左手狠狠揉了两下太阳穴,而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究竟是何种异变能让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防风祈用上一两金一根的青鸟羽毛来传信。
来不及细想,他匆匆留书一封,提上不染尘便往天南海急速赶去。
“防风祈,你最好是有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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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天南海的防风祈莫名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今日这风也不大啊?”防风祈摸了摸脑门嘀咕道,“也不热啊!”
而后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咬牙切齿道,“谢书寰,你肯定是在背后偷偷骂我了!”
三日前,防风祈正乘着小舟漂游天南海中捞几颗白玉明珠给他的母亲做生辰贺礼。
朱鳖鱼难寻,防风祈乘着小舟在天南海上随波逐流,却突见海上风起云涌。
巨浪滔天之下,他所乘坐的一叶孤舟再也扛不住此番压力,几番摧残之下无奈陈尸于天南海中。
得亏他是个修道之人,孤舟殒命之刻,立马施展瞬行术跃向岸边,若不然他也得与这可怜孤舟一同魂葬天南海了。
待到风平浪静后,防风祈细数一下,先前寻得的朱鳖鱼在混乱中已经所剩无几,辛辛苦苦垂钓数日却是功亏一篑,正准备再次登海垂钓时,却见一艘游船凭空出现在天南海上。
游船约有三层楼高,外表破朽不堪,但旌旗却色彩鲜明,仿佛未曾经受风雨摧残。
防风祈大感奇怪,索性登船一观究竟。
可就在他刚要跃上船边栏杆时,突然出现无数鬼手朝他抓去,耳畔鬼泣神哭之声骤然响起,扰得他心神一时不定。
防风祈心道不妙,急忙向后撤去,却不料还是被鬼手抓去一抹衣摆。
鬼手凶残,已非他能解决。
防风祈只得暂时退回岸边,为防不知情的渔民出海捕鱼时误入怪船攻击范围,他离开时在距离怪船周身三里之处布下阻隔结界。
随后急忙传信给好友谢书寰,特意在结尾加上三个巨大的感叹号,以表事情之迫切。
尽管已经布下阻隔结界,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近日来一直守在岸边,时刻注意着怪船的动向。
这日海面风波稍平,防风祈眺望远处,突然间,怪船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