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的手指搭上背包的一瞬间,摩托车突然发动,并且“噌”的一下窜出老远。
乔木的车速很快,她把着车头,在车流里毫无秩序的左窜又窜,经历着一次次不同程度的历险。有好几次,陆以名感觉自己的膝盖几乎快要擦到旁边的汽车。
整头整脸的疯狂冒汗。陆以名的心脏狂跳,感官被无限放大,两只手不知在何时已然死死的扣住乔木的肩膀。
“你慢点!开慢一点!”陆以名在后面紧张的大叫。
乔木却不为所动,一味的只知道装傻:“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我叫你慢一点!”
“你觉得太慢了?”
“不……不是……”
“你别急,我再开快点。”
不知过了多久,摩托车缓缓地靠向路边。陆以名的脚刚一沾地,就抱着路边的一棵树呕吐起来,吐了个昏天黑地,四肢发软,一向斯文有礼的他居然也有了骂娘的冲动。好不容易等身体稍有缓和,再回头时,却发现乔木仿佛大变活人似的,竟毫无生息的消失了,消失到无影无踪,而自己连她的名字都还没有来得及问。
这实在算不上一段美好的经历,不值得去回忆,可是陆以名不知怎的,脑海中总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或许,戛然而止的结尾更容易牵绊人心。因为感情没有得到很好的释放。这类似于吃饭被噎住,一时间梗在胸口,很是磨人。
而乔木与他的心情完全是两个极端,她像是做了“坏事”又逃过家长责骂的孩子,在小小的窃喜之间还混杂着些许自得。倒不是觉得自己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每每想起陆以名当时的狼狈样儿,再对比他在人前那副不苟言笑的神情,心里总有种“得逞”似的快感。
“让你再假正经。”她心里暗笑,眯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脑海中反复着那天的画面。
邹晔宇从她身后经过,侧头瞟了一眼屏幕中的内容。内容很简单,白纸黑字的普通文档,每一部分信息都经过恰到好处的排版,显得既美观又便于阅读:“你在干嘛?”
乔木在键盘上打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然后自顾自的弯下腰,打开放置在地上的打印机:“打印简历和应聘信,我明天要去公司面试。”
邹晔宇一听这话,以为她这是想通了,不禁替她高兴:“呦,不错不错,看来你是想通了,这是要去哪家公司啊?”他说着,上前两步,顺手从打印机里抽出刚打印完成的文件,然后搭眼一瞧,随即倏地怔住:“嘿,我说乔木,这不是是陆以名的公司吗?”
乔木轻轻一点头:“嗯。”
邹晔宇有些无语,他不想婆婆妈妈的招人烦,也不想听之任之。站在原地琢磨了许久,到底没琢磨出个结果,最后只悻悻然的回屋,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清晨,乔木按部就班的起床梳洗。为了应付今天的面试,她挑了一套非常正式的通勤装——米白色真丝衬衫,中长款黑色包臀裙,外面搭着一件灰蓝色短风衣。
头发梳成了一个低马尾,额前以及鬓角的碎发也用发胶固定起来,精致而又干练,同时恰到好处的显露出耳垂上那一对儿珍珠耳钉。珍珠不比钻石,光泽细腻而内敛,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美感在里面。
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来到停车场,驾驶着自己的小Mini,再一次奔向Mote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