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勉勉强强没有丢你五星级摄影师的脸。”
“那顾客要不要办张卡啊?凭我俩的交情,给你打个八八折怎么样?”黄子弘凡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地看她。
她也学他的样子,歪着脑袋,眨巴眼睛,嘴笑眼不笑,“凭我俩的交情,我不收你钱就算了,你还找我要钱,知道现在姐拍一张照片要多少钱吗?弟弟。”她剥开一颗水果糖进他嘴里,微摇脑袋,“这个就算便宜你了。”
黄子弘凡的耳朵只抓取到一个词——弟弟。
“不是,我可是和你哥一般大,你这句弟弟不太妥吧?”
“那怎么了?”
她本来就是脱口而出,说出口时也有点诧异,但黄子弘凡这么一说直接把她的逆反心理勾出来了,谁让他平时总是逗她。越是不让她叫,她非要对着他耳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弟弟。”
黄子弘凡无奈摇头,伸手要捂住耳朵时,她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还没露出得意的笑容呢,脚一滑,直接摔在了他的怀里,下巴刚好磕在了他衣服的拉链头上,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闪着泪花。
“看看,看看,让你还得意啊,这下悲剧了吧。”
“黄子弘凡,你幸灾乐祸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她气呼呼地锤了他的肩膀一下,“都怪你。”
“我?”黄子弘凡眉毛高高扬起,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对她毫无根据的指责表示抗议,“我又干啥了?”
她不说话,一双泪汪汪的眼就这样看着他,瞬间他就丢盔弃甲,缴械投降,无奈认命,“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
黄子弘凡抬起她的下巴,伤口很小,但他还是买来碘伏给她涂上,怕她疼,边涂还边吹着气。
他的气息一直很炙热,有时不小心喷洒在她耳后烫的吓人,现在却凉凉的。落在皮肤上有点痒,她下意识躲了一下。
他按住了她的后颈,手依然很烫,哪怕现在是秋天。
“别动,很快就好了。”说着,他贴上一个创可贴。知道她爱漂亮,嫌弃普通的创可贴不好看,他特意买的带小熊图案的儿童创可贴。
她正拿着手机当镜子,满怀忧心地想会不会留疤的时候,黄子弘凡把相机递到她手里,“本来想当礼物送给你的,现在就当赔罪了。”
她和他一样,听话只捡关键词听,“送我,干嘛突然送我相机啊?”她拉住他胸前的衣服,猛地靠近,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妄想从中搜寻一些蛛丝马迹,“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了,从实交代,饶你一条小命。”
黄子弘凡呼吸有些紊乱,肯定是因为心虚。
他移开目光,抚下她的手,“什么呀?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啊?”他瘪了瘪嘴,故作委屈,“那不是你发微博问有没有合适的相机推荐么,我想着这款就不错,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他本来是装的,结果一说还真的委屈上了。
好吧,冤枉他了。
她心里有点愧疚,但面上是不耐烦的霸道,“行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来,我给你拍一张。”
“你还会拍照呢?”
“那你这不是废话吗?”
于是,身份互换了。
黄子弘凡趾高气昂地,就不拿正眼看她,“小贺啊,给我拍好看点啊,我要那种秋天最后一丝阳光落下来的感觉,你懂吗?就是那种温暖明亮中又带着一丝悲凉和寂寥……”
他还在滔滔不绝,她“咔嚓”一声,把相机丢给他,“拍完了。”
“拍完了?这就拍完了?你就坐在这儿,给我拍完了?”黄子弘凡懵了,紧接着大手一挥,“不行!我都还没说完呢,重拍重拍!”他拉着她的手,像个耍无赖的小宝宝。
“你看一眼再说嘛。”
他瘪嘴,皱着眉头,口中抱怨:“你这么敷衍拍出来的能好看吗?”但还是拿起相机勉勉强强地看了一下。
然后,嘴不瘪了,眉头也不皱了,喜笑颜开,“哎,你别说,拍的确实还怪好看的哈!”
“那是。”她双手叉腰,扬起贴着创可贴的下巴,一脸的骄傲,“我拍照的技术那是杠杠的好吧!”
黄子弘凡凑到她面前,剥开一颗水果糖递给她,一脸讨好的笑,“贺老板需要模特吗?我可以!”
那个时候,她其实并不会拍照,成片完全靠模特的自我发挥,但为什么给他的随手一拍会这么好看呢?
后来,她明白了一句话——镜头下是爱意的具象化。
“姐姐,你看看怎么样?”
贺迁安接过言子喻手中的照片,装模作样地看着,做出一副非常喜欢的样子来。
摄像机怼完照片之后就怼着她的脸,她当然不能表现的完全不感兴趣,只能扯着嘴角笑,为了不显得那么假,她想象这是黄子弘凡拍的。
如果是他,他不会说“你看看怎么样?”而是会“啪”的一声把照片放在她的手心,仰着脑袋,叉着腰,像只大公鸡一样骄傲得不行。
他会这么说:“我告诉你啊,真的,你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能拍出我这么高水准的照片了,你看看,这光线、这构图,就问你能不能收藏一辈子吧……”
“姐姐,你喜欢吗?”言子喻有点紧张地捏紧了相机,“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再多拍几张。”
贺迁安叹了口气,他直接问喜不喜欢不就行了吗,还非要多加一句,又要写字。一笔一划写得太慢怕他不耐烦,写快了又怕他看不懂,真是麻烦。
「喜欢」
似乎有点不够表达她应该有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