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迁安仰头靠在椅背上,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突然就哭了啊?]
[这破碎感啊]
[但真的好美啊]
[是不是海风吹的啊]
[安安别哭啊]
[心疼安宝……]
[见不得美女落泪啊!]
“这怎么哭了呢?”张远的小眼睛写满了困惑。其他人也不理解,一齐看向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凝视屏幕,眼圈泛红,眼里氤氲着心疼的泪水。
无论是作为一个话唠还是一个歌手,他都能感同身受她从没有表现过的痛苦。
她很痛苦,他知道。但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感觉她好像融不进去]
[因为不能说话,除了子喻和小薇就没有人再和她说话了]
[好心疼啊,小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走了呢]
[言子喻都没有发现她生病了]
[要是黄子在就好了]
[虽然黄子只来了一期,但真的感觉比言子喻好嗑]
[同感,感觉贺言完全是工业糖精]
“可能是因为安安来的有点晚,大家的关系都已经很亲密了,所以她会有一点局外人的感觉。”吴昕缓缓开口,“很多时候其实能看出来她有点无所适从。”
“而且因为她不能说话,她基本上都只是在倾听,很少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唐艺昕轻轻叹息一声,“有时候真的容易被忽略,感觉她很多情绪都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
“她好像也不太习惯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对此,张远有点感同身受,“就比如,她明明不喜欢吃糖,但她还是吃了而且还表示很喜欢。”
“我感觉还有可能是,同意只需要点头就行了,但是如果是拒绝的话还要写出原因比较麻烦。”孟子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惋惜,“她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黄子弘凡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静静地注视屏幕中的贺迁安。她眼中的悲寂与忧伤,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看见过。
在他的记忆中,她是那样明媚热烈,脸上一直带着灿烂的笑,像是初夏的太阳。而现在她好像一块破裂的碎玻璃,残缺的碎片甚至照不清自己。
“但其实,语言并不是人类唯一交流的工具,也不是唯一表达爱的方式。”蒲熠星这样说,“生活中很多时候,你还没有张口倾诉自己的难过和委屈,爱你的人就已经知道了,也不用说什么安慰的话,一个拥抱就够了。”
[我蒲哥又爆金句]
[阿蒲说的太好了]
[没错,真正爱你的人,不用你什么都说明]
[如果爱只能用言语说明,那让哑巴怎么办?]
海风有点凉,贺迁安不由握紧了双臂,但还是没有回去的打算。
“隔这欣赏风景呢。”杨芷薇搬个凳子坐到贺迁安身边,把手中的毯子递给了她。
“子喻有事走了,他让我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你。”她嘴里虽然是吐槽,但眼睛一直含着笑,“不过,他真是多此一举,我们可是室友,我肯定会照顾你啊,哪儿用着他说?”
她说着拿出一盒饼干,“我给你留了饭,看你现在不想回去要不先吃点饼干吧,我自己做的,很不错哦。”
贺迁安接过点头微笑,示意感谢。
杨芷薇挥了挥手,“几块饼干而已,不用谢。”
海风抚面别样的温柔,她的心很少有这么宁静的时候了,平静之中还有阵阵暖意流过。
在遇见这些磨难之前,贺迁安觉得世界到处都是援手,哪个角落都是阳光普照,但是后来她才发现,世界并不美好。但也正是因为它并不完全美好,所以才显得那些关心与温暖更加弥足珍贵。
[小薇好好啊]
[还是女生细心]
[两个漂亮姐姐好养眼啊]
[子喻还是关心迁安的]
“下午的时候,我本来想叫你吃饭的,但是看你还睡着就没有打扰你。”
杨芷薇一直在和贺迁安说话,就好像忘了她不会说话一样,但说的话没有一句在等她回应。
“安安,你……好像说梦话了,”杨芷薇侧头看向贺迁安,表情也有点奇怪,言子喻明明说过她不能说话的,但她确实听见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趴在床边又听了好久,确实是她说的。
“我没听太清,但你说了好几遍‘乐死’,是做了什么美梦吗?”
贺迁安的动作顿时僵硬了,心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但泪又在眼眶打转,好似下一秒就要坠落,粉身碎骨。
他人不解其意,但蒲熠星却明白,目光下意识看向黄子弘凡。
他的眉头紧皱,眼圈似乎一直都是红的,眼里有泪花在闪烁,总是上扬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微微颤动着。
似乎是怕泪水掉落,他侧过身微仰起头,手飞速抹了下眼睛。
和屏幕里的贺迁安一模一样。
[不是乐死,是Lars吧]
[她不是不能说话吗?]
[天,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好好奇啊]
[他们不会谈过吧?]
[黄子不会伤过人家的心吧]
[小道消息,黄子和安安在波士顿的时候几乎形影不离]
[感觉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个恋综太好看了]
[阿蒲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友情提示,想象力太丰富,不是什么好事哦]
她不记得自己做了梦,不记得梦到了黄子弘凡,也不记得叫了他的名字。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早已经释怀了借他的名义强加给自己的伤害,可原来并没有。
她原谅他了但心依然非常难过。
时间从不是万能的解药。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眼睛被迷住了?”杨芷薇已经替她找好了理由。
“要不回去吧,海边的风太大了,万一吹感冒了怎么办?”
[我薇姐就是人美心善的代名词]
[小薇好温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