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还蛮可惜的,这段时间和小水母都相处出感情了,突然消失他真的很舍不得,虽然理智上尤安知道,不稳定的信使确实该回炉重造。
赞瑟斯看出了尤安的不舍,强调道:“尤安哥哥,你知道吧,这只是信使,没有生命的东西。”
尤安爬上床,蜷缩在被子里闷闷地回答:“嗯。”
他当然知道小水母没有生命,可是它真的很人性化,特别是每次催促尤安回房间的时候,简直幻视赞瑟斯受伤阶段的少年时期,软萌软膜的,唉,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那个可爱的少年版龙傲天了。
尤安还在伤春悲秋,却突然发现脸上传来凉凉的触感。
“赞瑟斯,不要闹了,快睡吧。”
触感没有消失,反而更强烈了,把尤安的脸戳进去一个小酒窝。
尤安猛地睁开眼,呵斥的话还在喉咙,却发现一个活灵活现的小水母出现在眼前。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赞瑟斯:“你不是回收了它吗?信使重造不是最少三天吗?”
连续两个问句,惊喜中带着疑惑。
“尤安哥哥喜欢它,它就能一直存在。”
“不会对你有影响吧?”
“不会的,只是一个小法术而已。”
尤安终于放心,捏了捏小水母的伞帽,又用脸颊蹭了蹭触手,心满意足地抱着粉色水母入睡。
可他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本该在怀里的水母被某人一把抽了出来,扔在床底。
小水母又愤怒又委屈,哼哧哼哧地爬上来。
“你只是我的一部分,如果再敢忤逆我,我相信,很多我的触手都愿意代替你。”
爬到一半的小水母呆呆地挂在床边,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一脸无耻地威胁自己。
“啪叽”它生无可恋地松开触手,小小的身躯掉落在地毯上。
大水母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粉色水母最后看了一眼无耻的本体将香香的食物抱在怀里,绝望地一头扎进了地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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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赞瑟斯对小水母的警告立竿见影,尤安发现之前格外黏自己的小水母,每天晚上分别的时候也只是依依不舍的,但还是会安分地回到赞瑟斯手中。
尤安虽然疑惑,但想想赞瑟斯说法术微弱,也别没有深究,只当小水母这两天精神不好。
本打算第二天就去找莫德的尤安却发现,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他只能焦虑地继续和加兰特准备圣子考核,一边等莫德出现。
尤安本以为莫德是出任务,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但没想到那天尤安才配合加兰特拿起圣剑,莫德就派遣人说是找尤安有重要的事情。
他安抚地再三保证不会换掉加兰特,便匆匆和送信人走了。
这算是他第二次进入加兰特的房间,和上一次比起来,显得更加空荡,甚至连仅存的几本书也不剩了。
莫德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对尤安莞尔一笑,示意他坐下。
“尤安,这次回来就是为你,有我做你的首席骑士,对战卢卡斯也有一战之力。”
莫德含情脉脉地看着尤安,言辞极为恳切,一副恋爱脑上头的样子,仿佛为了爱人背叛弟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尤安越来越觉得奇怪。根据原身的记忆,就是莫名其妙的一天,大家就开始议论莫德深爱尤安,原身试探了一番,莫德也真是对他百求百应。
甚至当原身提出想要莫德推出圣子大选,莫德也一刻不曾犹豫地答应。
尤安虽然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但他确信莫德所谓的爱只是嘴上浅薄的一层,一戳就破,但他不理解莫德为什么要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
尤安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莫德的表情停滞在那里,轻声询问:“尤安不想成为教皇吗?”
尤安思量了一番,悄悄地戳了戳藏在袖子里的小水母。
“你是故意的,你根本不喜欢我。”不破不立,尤安打算直接戳破莫德的谎言,他倒要看看莫德到底想干嘛。
“尤安,你在说什么,我为你放弃了圣子的位置,还不够吗?”赞瑟斯还是那副宠溺的表情,似乎被尤安任性的行为所困扰。
那副虚假的表情,让尤安看的反胃,是小丑带上了面具,露出刻板的微笑。
“那天晚上,你是故意的吧。拖着受伤的身体,可你并没有失去意识。”
原身的确是不知道探测身体状况的,但这些日子和赞瑟斯在一起,尤安也莫名卷了起来,修习的很多法术,那头晚上探测莫德身体时,他就发现他的身体内元素之力周转很正常,但尤安并没有揭穿,他也想看看莫德接下来想做什么。
莫德的眼神沉了下来,常年温润的脸庞仿佛上了一层漆:“那又如何,你不也是假的吗?杀了原来的‘尤安’,还救了个低贱的巫族回来。让我想想,呵,所图无非是人族的教皇位置,那个强大的巫族,你是怎么驱使他帮你改头换面?啧啧,表面装的好像要为巫族正名。”
尤安觉得没必要继续和莫德解释,这也牵扯到自己穿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