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虚游龙山,因形似游龙而得名。
游龙山山脚盘绕着一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宽阔驿道,名游龙大道,是它城往来天曜城的必经之地。
驿道旁,有一间由茅草和土墙搭建而成的简陋酒肆矗立于黄土地上,泛黄的幌子在旭日下的热风中摇摆不定。
幌子上“在水一方”四个不大不小的字样,让风尘仆仆赶路的羁旅游客们既感诧异又略感清凉。
酒肆外庭,粗略搭建的简易灶台上,偌大的铁锅里什么都没有。
而旁边的案台上,早已揉好的雪白面团看上去劲道十足。
冷锅冷灶的后面,散发凌乱的男人瘫卧于竹椅,惬意的打着盹。
他四肢肆意的摊开,宽大的粗布麻衣被随性地捆绑在身上,不齐整的衣襟处,露出了一小片雪白坚实的胸膛,零乱披散的长发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让人辨不清他的相貌,整个人懒散得活像个流浪汉。
男人自称姓危名无险,来游龙大道营生不过数月,是这家酒肆的老板。
驿道上,一高一矮,两个修士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神色中隐匿着一丝慌张。
他俩胖瘦均匀,高挽发髻,身着清一色玄色道衣,衣衫有些脏,脸上有淤青,手中握着长剑,像是与人打斗过,且占尽下风,似被打得狼狈不堪。
二人停在幌子处前后看了几眼,这才放心的走进了酒肆,就近选了一处靠近驿道边的桌子坐下。
看他们行进的方向,是要去往天曜城的。
“上酒!”
其中的矮个子这一声喝叫中气十足,明显是带着灵力的,即便是熟睡中的人也会被瞬间惊醒。
危无险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他拨开眼前的乱发,露出一只冷峻的眸子,窥见来了客人,这才无精打采的伸了个懒腰,起身走进酒肆,随后提着一壶酒及两只酒碗向那二人走去。
他将酒壶重重地落在桌上,又随意将酒碗扔在二人面前,却并不倒酒,亦不言语。
这二人见他态度傲慢无礼,正欲斥责。
却见酒壶中的酒从壶嘴汩汩向上流出,流到半空中,又如游龙般在空气中盘旋流淌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分流成为两股清泉,分别流进了他俩的酒碗中。
这一切全由危无险的右手在操控。
股掌之间,酒水随着他的右手流动自如,这一番骚操作,看得那二人直接惊掉了下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二人看着碗中的酒水,脸上浮现出惊喜交加的神情,诧异的望着危无险,异口同声道:
“你是馔师!”
稍有修为的人都能看出,那看似平静的酒水下面,有一股强劲的灵气在涌动,此为馔术,可将灵食内的灵气全部激出,最大化发挥灵食的效用。
“你们要的酒,五十两白银,喝还是不喝,自便。”
危无险嘴角微扬,懒洋洋的说着。
“喝…,喝喝……”
矮个子修士忙不迭掏出一锭银子搁置在桌面,随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顿觉一股灵气在体内升腾。
见那二人盘椅运气吐息,将灵气在周身运转了一遍,如食用了什么大补之药,面色红润,感觉舒服极了。
危无险嘴角浮现起一抹得逞的奸笑。
只因这二人已过不惑,却还只是个中修,对他俩而言,灵气这东西,当然是求之若渴,能补一点是一点,即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哪怕只是一壶上不得台面的普通烧酒,可经过馔师妙手引渡,可采补的灵气也足够他们修炼个七八日了,五十两白银贵是贵了点,但也值得。
“可还有什么素馔可供食用?我二人赶路数日,干粮尽食,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