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辣以为他要发威,不敢看他,下意识用手挡住了眼睛,噼里啪啦的连忙解释到:“我没有骗你,我外婆是毒尊,我阿娘是毒尊的女儿,我外婆说我阿娘因生我时难产而死,所以我没有任何关于父母的记忆,可我在阿娘的遗物里找到了那本《五味千馔》,还有一块篆刻着御馔司字样的腰牌…”
说至此处,姜不辣半睁开一只眼,想窥探一下危无险的反应,姜不辣见他似乎恢复了平常的神态,没有那么可怕了,这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她既已经说出了实情,就没有想再隐瞒什么,于是姜不辣继续说道:“外婆从不与我说关于阿娘的事情,也不告诉我我爹是谁,只说我娘回到肴谷时已有身孕,但她从未提过我爹,可我总觉得外婆隐瞒了什么,所以我想,我阿娘的过去一定与御馔司有关,所以我才想要进入御馔司,没准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姜不辣说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可以诉说心事,只能同那些毒花毒草毒兽说说心里话,如今有人听她说这些话,即便是被威逼着说出来的,她依然觉得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姜不辣偷偷瞄了一眼危无险,危无险若有所思的皱着眉,良久未发一言。
又过了一会,危无险才说话,他问到:“那块腰牌,你可有带在身上?”
姜不辣二话没说,从腰间掏出一块银色的牌子递给危无险。
危无险接过牌子,两面翻看了一番,他确定了那就是御馔司的牌子,而且只是普通馔师的通用腰牌,无甚特别之处,更分辨不出归属于何人。
可不曾想,危无险早已于掌心催动着灵力,他将腰牌紧握,只眨眼间,姜不辣亲眼看见那块牌子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姜不辣又惊又怒,想去抢牌子,却已经来不及了,姜不辣十分生气,怒到:“阿娘的牌子…你…为什么这么做?”
危无险撒掉了掌心多余的灰烬,他拍了拍手,霸道的说了句:“天曜城你不用去了。”
姜不辣心中莫名窝着一团火,此时算是彻底爆发了,她握紧的拳头正咯吱作响,姜不辣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打颤,恶狠狠地直视着危无险斥责到:“姓危的,就算你灵力高深,别以为我就真的怕了你,你凭什么毁掉我阿娘的东西。”
危无险的眼神再次锐利起来,他再次逼近姜不辣,可姜不辣这次坚决不后退,与他对峙着。
危无险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压注视着她,冷声到:“凭什么?你说我凭什么?”
危无险不经意挥出了他的右手,姜不辣心想:他终于要动手了。
危无险颀长的右手似虎爪,完全可以轻松擒住姜不辣的整个小脑袋,可手掌快速落下时,却只是轻轻敲了一下姜不辣的脑门。
姜不辣被敲打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她听见危无险不紧不慢的说道:“早在二十年前,瑞泽道君便下旨废除了御馔司,如今的七曜天宫早已没有御馔司,有的,只是普通的御膳房。”
姜不辣不敢相信,似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没有御馔司?怎么会这样?”
危无险继续说着:“当年御馔司的馔师尽数被驱逐出宫,隐姓埋名,从此不再有人敢提起御馔司。”
“原来是这样!”,姜不辣终于回过神来。
“所以,就算你去了天曜城,也查不到关于你娘的任何事。还有那块腰牌,也只是普通的牌子,御馔司人人都有一块,你留着它没有用,只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这样,那我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我爹是谁了?”,姜不辣小声嘟囔着。
危无险看着姜不辣有些失落,只好安慰着她:“如果你爹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那他一定会来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