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晃……谢蕴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
谢蕴刚出当铺,便见顾言蹊的马车停在街角。
谢蕴注视着顾言蹊,“看来顾大人把我查了个底朝天,可我却对顾大人知之甚少,这可怎么办?”
顾言蹊倚靠在软枕上,手撑着头,偏头看她,"看来谢阁主想要好好了解我。"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话说你千丝阁不是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怎么会不了解我呢?"
谢蕴心中不悦,移开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顾大人此人精明如鼠,我才发觉千丝阁的消息对顾大人的掌握,只有顾大人本身的一半。"
顾言蹊闻言勾勾唇角,“谢阁主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
谢蕴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马车平稳的停在一处酒楼。
谢蕴挑眉:"怎么,顾大人这是要请我吃酒?"
顾言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非也,现在你是我的美妾。"
"美妾?"谢蕴眸中寒光一闪,听到这两个字便抄起旁边的靠枕,向他砸去。
顾言蹊不躲不闪,只是淡淡道:"谢阁主,我这伤......"
谢蕴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怒火,复又睁开,"我劝你好好说清楚,否则我解开这破蛊的第一时间,便是将你碎尸万段,扔到河里喂鱼。"
顾言蹊轻笑:"青州知府请我来的。"
"青州知府?他如何得知你在这?"
"那便要看是谁告知他的了。"顾言蹊意味深长地说道。
酒楼内,笙歌曼舞,李茂举杯笑道:"顾大人在青州多日,怎么也不派人前来与我说说?若是知道大人到此,下官定然好好招待。"
他目光落在谢蕴身上,"这位是......"
顾言蹊神色淡然:"这是我的......美妾。"
谢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行礼。李茂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大人的眼光果真非凡。"
推杯换盏间,李茂忽然压低声音:"大人不知两日后小女出嫁,大人可否赏脸莅临?"
顾言蹊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哦?那先在此恭喜李大人了,两日后顾某一定到。"
宴席散后,谢蕴与顾言蹊并肩走出酒楼。夜色中,她低声问道:"李茂为何特意邀请你参加婚礼?"
顾言蹊目光深邃,拿出银铃轻轻一荡。
谢蕴瞳孔骤缩:"你是说......"
顾言蹊轻笑:"两日后,这场婚礼,恐怕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两日后,李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气洋洋。然而,谢蕴踏入府门时,便觉得李府内有些古怪。
"你说他赶在鬼新娘这档子风口上嫁女儿,这是为了什么?"谢蕴低声问道,目光扫过满院宾客。
顾言蹊眼睛里多了些许冷冽,并未回答。
"新郎到!"礼官高声喊道。
谢蕴循声望去,谢蕴循着声音望过去,新郎看起来二十来岁,样貌还说的过去。新娘头顶红盖头,脸在盖头底下隐隐绰绰的,林修远牵起李馨月的手缓步走来。秋风拂过,掀起了他的衣袖,露出他手指关节处明显的勒痕。
谢蕴瞬间捕捉到了林修远的异样,不由得眉头微蹙,拉了拉顾言蹊的衣袖:"你看他的手。"
顾言蹊循着看过去,新郎的手指关节处有勒痕的茧子,听别人所说,这李知府是将女儿嫁给了一个举人,名叫林修远。
顾言蹊目光一凝:"读书人的手上,怎会有操纵傀儡戏人的茧痕?"说着又摸了摸藏匿在袖间的银铃,心下不免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出了李府顾言蹊和白珩擦肩而过,谢蕴却觉得刚刚那人有些熟悉。
“刚刚那个穿着玄色衣服的人是谁。”
“白珩。”
一旁的寒江也看见了顾言蹊,“大人,顾大人也在此地。”
白珩看着离去的马车,“是啊,他也在这。”
花轿平稳的停在了林修远的住处,因林修远双亲过世,遂还是请李茂前来坐在高堂的位置。
李馨月跨过马鞍,走过火盆,来到大堂,随着礼官的呼喊声:“一拜天地,天地长久。二拜高堂,四季安康。三来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林修远的同僚热热闹闹的跟着去闹洞房,增添了喜庆的气氛。
到了门口林修远对着前来的人道:“诸位,娘子她容易害羞,还请诸位点到为止,改日林某在陪大家喝个尽兴!”
李馨月端坐在床前,听着推门声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修远将她头上的盖头掀开,露出一张容颜姣好的脸,晚上还泛着几分害羞的红晕。
李馨月轻轻的喊一声:“林郎。”
林修远的眼睛里有几分意味不明,“怎么还叫林郎,该改口了。”
一道脆生生的“夫君。”响起,紧接着是红色帐幔的垂落。
…………
入夜,朱雀悄然来到谢蕴住。
"主上,查到了。那衣衫的布料是青云纱,青州城内只有李府在用。"
谢蕴眉头紧锁今日观察,李茂不像是会武之人,管家小厮也不可能穿这等珍贵衣料......
她忽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林修远?
谢蕴看了眼朱雀,“你现在可以回千丝阁了,这份委托就当从来没有接过。”
朱雀领命离去后,谢蕴心中疑虑更甚。她看向窗外,夜色如墨,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
………
李府内,李茂独自站在书房中。
"李大人,别来无恙。"来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讥讽。
李茂猛然转身,瞳孔骤缩:"你怎么会在这里......"
烛光摇曳间,来人手中银丝缠绕,冷笑道:"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