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横说:“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你不喜欢吗?”
殷谦慢吞吞的说:“也就那样吧,我比她好看多了。”
“……”柳星横想起老早前,还在学院里的时候,殷不谦就是这样臭屁,觉得自己很酷凡人配不上,真是本性难移啊,“是是是,你最好看了。”
柳星横踮脚亲亲她,“我最喜欢你。”
殷谦得意不已,炫耀的瞥了眼周美人。
周栖时对这两口子无语没话说,拉着姚青弦走旁边去,眼不见为净。
月至中天,时间走到下半夜,热闹这么久也该累了,篝火仍旧热烈,窸窸窣窣的闲聊背景音里,殷谦举杯,眉目温柔,“为阿拉亚。”
“为理想。”谢北楼扬手举杯跟上。
向桐江启开一瓶新酒,汩汩倒出,“为未来。”
“为太阳。”周栖时和姚青弦异口同声。
许夏蝉说:“为美好生活。”
厉生山厉在水唱出一段高音美腔,翻译过来就是:“杨柳依依,河水潺潺,时光如轻纱蒙在我心上,啊这诗意般美好,我的爱人,想到你就让我如此幸福……”
柳星横赖在殷谦怀里,懒洋洋的举杯,狡黠一笑,“为玫瑰。”
为了我的玫瑰,我的玫瑰会生长遍布整个世界。
莉莉图装模作样的模拟出一杯酒,“为人类的奇怪仪式。”
执徐圆桌说:“为更高的科学。”
“为春风化雨,为夏日艳阳,为秋天硕果,为冬雪皑皑。”
“为此刻与彼刻,呼吸的每一分钟,爱与被爱,伟大的生命。”
“为我们难以理解的神明。”
众人举杯,激荡的酒液漾在空中,刹那定格,“为自由。”
为自由而尽致淋漓,沉疴已逝,未来无限的我们,希望永恒。
帝星动荡,赵云歌无暇顾及,她几乎将可支配的私人时间都花在帝宫里,耐心细致的哄了三天,才算让梅从雪重新开口。
但她也不能在帝宫久留,只能说:“我明天再来。”
“云歌!”梅从雪陷入一种非常惊惶的状态,犹如被摧毁了人格,整个人化身菟丝花,像溺水抓紧浮木般抓住赵云歌,她的唯一生机。
赵云歌没有办法,帝位争夺就在这几日内出结果,秦七节节溃败,未必不会狗急跳墙,秦十,不,朱映柳正在扫荡,这帝宫内都乱的一塌糊涂,人人自危,有白以方在外镇着,封宫里的梅从雪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她确实没有理由再留,甚至都没有理由踏入封宫。
关键时刻,绝对不能行差踏错。
赵云歌将梅从雪的手拉下来,放回床上,低声道:“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再不走就会遇到帝卫军巡查,赵云歌急但又不敢露出任何神色,倒是梅从雪没再抓着她,只把自己蜷缩起来,缩在一角,安安静静的,低眉敛目,毫无声息。
赵云歌捏了捏拳,犹豫过后起身往外走,乱糟糟的念头充斥脑海,像是一团乱麻找不到线头。
踏出封宫,帝卫军遥遥踏步声迫近,赵云歌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说是结果几日后出,其实已经出了,赵云歌回到赵家,看见大厅里众人高谈论阔,踌躇满志,斗志昂扬。
他们要赢了,所站的主子也赢了,接下来就是走上金字塔尖的辉煌时刻。
赵云歌脚尖一转,绕过大厅,穿过花园回自己的房间。
白家内厅,老爷子很慈爱的问:“来了这些日子,还习惯吗?”
白康文忙不迭的点头,“习惯,习惯的。”
当然他的意见不重要,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女孩身上,白寒樱仿佛受了惊吓的小鹿,安静怯弱,小小声答:“习惯的。”
老爷子满意了,在看过培训师做出的报告后,对白寒樱更满意了,多么可心的孩子,比什么白以方听话多了。
“好,有什么缺的只管说,康文,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妹妹。”
白康文恭敬起身,郑重应答,“是。”
老帝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秦氏诸子,只余十殿下,成为板上钉钉的登基人选。
秦七还在,但犹如萤火比之皓月,黯淡无光。
白家怎会甘心受制于朱映柳,老爷子一想到他要向一介稚子妇孺卑躬屈膝,就烧心的睡不着觉。
哪怕这妇孺是当初他求来的机会,可现在喘过气了,白家有了新的起色,自然生出了新的妄想。
本家没有合适的,就从旁支挑选,筛选出白寒樱这先天条件优秀,加以培训便能完美契合秦十喜好的棋子,送入帝宫,作为献给新皇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