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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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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典型的日式住宅,装潢就不用说了,地板和大本营里杋圭房间的一样,是规则条列的木板,推开窗门,是一段走廊,曲折延申向另外的房间,看不见尽头,大有可观。走廊和地面隔着一段距离,由台阶连接到庭院。当然也可以直接跳下来。

庭院的景色精致可爱,小桥流水潺潺不绝,植被外铺了一层灰白相间的石子,又有圆形的石盘充当落脚点,引向曲径幽深处。只是日本的庭院和中式庭院比起来终归是小气了一些,没有假山奇石轩亭,意境上落了下风。

但是院里种了一棵树,枝干纤细并不粗壮,延申的范围也不够广,但却结满了一簇一簇的花朵,时值花季,花团锦簇,一眼看过去全是花,使人忽视了树叶。一朵一大捧,一蒂好几只,由几十朵小花组成,花瓣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几乎看不见花蕊。微风轻拂,花雨斑驳落了一地。香气并不逼人,凑近细闻才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这都没有什么,关键是这棵花树的颜色,子潇曾经说过她喜欢绿花,这棵树的花色恰是那种饱和度很低的淡绿色。子潇驻足观赏了许久,她决定要在子宅种一大片。还有蓝花楹,蓝花楹也是好看的。只是不知道这绿花叫什么名字。

“这是木绣球。”是熟悉的中文。

子潇循着声音回头望去,是一个手摇折扇半遮脸的美人,一头如瀑青丝松松挽在颈侧,斜插一柄碧玉簪,耳上簪了一朵绣球花。眉眼如画,温婉可人,笑意浅浅。皮肤上也涂了脂粉,但不像艺伎那样病态的雪白。一身湖水蓝的衣裳,不是和服,是宋代服制。腕间一只纯水种的碧玉镯子透亮晶莹,子潇蓦然联想到一个词“环佩叮咚”,这么清亮的镯子敲起来大概就会是这个声音吧。

子潇自己手上也戴了一只,不过是玻璃种的雪花棉紫罗兰手镯。要说哪只更好看,都是好看的,清透,就看更喜欢哪个颜色吧。

眼前人是画中人,她身上自带了一种古色古香的气质,仿佛是自小养在阁楼里足不出户,精心教导,礼教陶冶的大家闺秀。看见她,就仿佛看见一个真正的古人从历史的画卷中朝她翩翩走来。就连声音也是御姐音,清冷十足,悦耳动听。

头牌原来是个花魁吗?只是,她的体格骨架却不小,或许更适合女扮男装。等等,该不会她就是秋暝吧,或者,是秋暝的同胞姊妹?

“你是秋暝?”子潇也以中文回他。

眼见自己被认了出来,秋暝不再故弄玄虚,收了扇子,往手心一敲。

“被你认出来了,啧啧,看来我还有待加强。”

因为对方的认输子潇心情大好,“不会,因为我之前就已经见过你了。”

“为什么之前你说你不是山居?”子潇现在有很多想问的,但首先还是问了这个。

“我没有说过我不是哦。”秋暝狡黠一笑。

子潇又一回想,还真是。淦,被他给套住了。

“一般顾客第一次见我,我都是以这种形象出面,而不是我的真面目。

“她们看到我的真容后都说没认出来呢。”

子潇笑,那确实,如果倒过来确实会混乱。她不知道这其实是山居有意为之,子潇一连七天的高消费早已惊动上层。老板安排他一定要钓住这条大鱼。等到第八天,他直接放了本来定好的顾客鸽子,怕子潇再等下去会不耐烦。所以才出现了开头争吵的那一幕。秋暝正好也很想检验一下自己的颜值,他长久受困于神秘主义的营销方式,这顶高帽把他捧得太高,很容易使他摔下去,被指配不上他的名号。

俩人边说边走到廊沿下坐好。

“为什么你会中文?而且还这么流利?”

“我们家祖辈是从中国迁过来的,世代从事艺伎行业,在家也是一直用中文交流。”

原来如此,说不定父亲是青倌,母女是妓女,正好郎才女貌般配至极,传到秋暝这一代就更是绝代风华。子潇忍不住遐想联翩。

“那你每次接客都是穿汉服吗?”

“不,是和服。因为你是中国人,所以我才穿上了古装。”

“哇,真是我的荣幸。”

如果是成员们,子潇会不太敢看他们,不想直视他们的脸犯花痴。面对帅哥她就畏手畏脚觉得自己配不上遂远离,面对美女她却不会自卑而想当她的仆人。同为女生,很多话反而更能说出口,没有那种男女设防的距离感。

子潇想过,如果有一天卢正义跟她表白,她一定会同意。看来她也是双性恋,在极端的情况下。

但是秋暝却给了她“美女”的感觉,子潇在他面前不会放不开。可能是因为他这一身装扮,也可能是因为职业特殊性——牛郎就是把性赤裸裸地摆到明面上,不会挂在嘴边但大家心照不宣。

子潇凝视着他的脸,忍不住观察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他的发际线,他的眉毛,他上目线的走势,他的睫毛长度,他的鼻尖和唇珠,真是刀削斧刻般的一张脸,美的让她眩晕。山居也顺从,还凑过来方便子潇看他,一点儿不害羞。

面上是如此,他的手却渐渐摸向子潇的手腕,翻转过来与她十指相扣。

子潇左手的紫玉镯和秋暝右手的青玉镯于是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拉回了子潇的思绪。

看来他非常习惯肢体接触。

子潇并不是那么敏感的人,尤其在漂亮的人面前,她可谓是底线全无,她都没有能力向他们说“不”,拒绝不了,根本拒绝不了。

山居牵着子潇向回廊深处走去,又到了一处庭院,推门是一间雅致的琴室,子潇心中感叹还是简陋了些,不比杋圭的房间,更不比她的子宅。

山居弹了一曲。子潇虽然喜欢古琴古朴淳雅的音色,但很多曲子以她的审美却欣赏不了,毛不易的《不染》用古琴弹就很合适,但是把一首乐曲转换成古琴谱子却需要调整音域,简化和声、转换旋律等复杂的步骤,以子潇的水平尚且做不到。且子潇学艺向来都是以兴趣驱动,为了速成她不会花功夫从基础练起,而是哪首曲子好听就练哪首,在练习的过程中搞清楚手法等问题。这就和一步步稳扎稳打的山居不一样。

杋圭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子潇的习惯。

“你喜欢电音。”

子潇一直认为自己听歌没有偏好,直到杋圭一语中的。

“是吗?”她还不承认。

仔细一想,似乎确实如此,虽然她喜欢的歌很杂,但电音绝对占大头。她钟爱电子合成音,这才是浸淫凡世许久沉浮而不自知的典型,因为合成音不需要任何成本,数量庞大,子潇的喜好是由市场决定的,看似品味独到,却不过是随波逐流。

子潇只觉得一阵后怕,不敢想象她要是在婚恋一事上妥协,那没有选择的她只能嫁给一只破鞋。

那些男生是被他的家庭和社会打造锤炼而成的,而不是她的选择,她再怎么选择也没有任何余地。

但是秋暝不一样,秋暝是在女性凝视中成长的产物,他是由女性塑造的理想形象。甚至还能根据不同顾客的特殊性定制不同的方案。

他弹的曲子正好是子潇也会弹的。

“是《酒狂》!”相传为阮籍所作。这首歌是子潇的入门曲。

子潇捧着酒壶一面喝酒一面听曲儿,那之后山居弹的她基本都没听过,估计和那种青楼助兴的小曲儿很像。山居还吹了笛,吹的是《甄嬛传》里著名的《惊鸿舞》。

“你还真是大家,海纳百川啊。”

秋暝笑:“总有一款是潇潇你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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