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缪斯飞走了。
多恩手中的画笔断了。
多恩的脸红一阵,青一阵,黑一阵,五颜六色的,好像颜料溅在他的脸上了,好不精彩。
而且事实证明笑是会传染的,多恩怒瞪一眼自称是“无法控制生理现象”的布朗,得到他尴尬的笑,多恩自己便也气笑了。
他踩着散乱的画纸,稳步走到隐德莱希面前,道:“你再说一遍。”
隐德莱希道:“我想送你玫瑰花。”
“再说一遍。”
“送你——”
多恩一把从隐德莱希的手中夺过玫瑰。
浅灰色的瞳孔凑得很近。
隐德莱希眨了眨眼。
多恩拧眉。
“我懂了,”多恩突然咧开嘴笑道,“不愧是科斯加的妮娜啊。”
——————
诗会。
“所以,多恩的作画热情被打断了,”博耶塔笑得合不拢嘴,“该说不说,科斯加的创作热情也被打断了,不过是因为母亲。”
隐德莱希和多恩到的时候,意外博耶塔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洽谈,这个男子隐德莱希记得,因为他的眉毛很特殊,呈现倒三角样式。
维克多:“你这是在说那个喷嚏是母亲的职位了,说什么呢?”
博耶塔念了念妮娜的台词,像是在敷衍多恩的话:“‘你的剧本很难演,人物没有生活’。”
维克多:“那可没听说过,你的导师列宾可是极其喜欢生活的人,听说他在酝酿一种‘新形式’,要画出一场极其盛大的‘笑话’。”
多恩无所谓:“主题的新和技术的新哪种更重要?”
维克多眨了眨眼,他和博耶塔是诗人,对于这个问题,显然是技术的新更要重要些。
维克多摊摊手:“诗人的主题无外乎那几种‘爱’和‘自由’。要是离了这两个,我想不出别的一切了。”
博耶塔倒是想了好久:“或许我们也该追求新形式或者新内容?”
维克多叹了口气:“再追求新形式就要喝西北风了。她发现我的几个情人,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父亲,我尊敬的父亲觉得我在学院不思进取,把我的生活费给切断了呀。”
博耶塔:“听说你的诗集已经给出版社印刷了。”
维克多:“是啊,但没人买呀。”
博耶塔听后陷入了沉默,隐德莱希在一旁注意到博耶塔在桌子底下的手掏了掏裤子口袋。
维克多又说:“她又拒绝了我……”
多恩对诗文和诗人牢骚不感兴趣,倒是看着手中抢来的花,对身旁的人说:“你的歌唱得怎么样了?”
隐德莱希张嘴跃跃欲试,不料多恩居然突然凑过来,他浅灰色的眼眸盯着她。见隐德莱希面上还是平平淡淡的样子,多恩像是有些失望,“你不着急吗?”
“什么?”
多恩道:“也该过不了多久就是酒神节了吧。”
话音刚落,隐德莱希突然站起来,她这才想起自己找多恩还有一个愿望的。
隐德莱希意识到自己唐突的行为,又坐了回去,对多恩说:“你愿意继续扮演科斯加吗?”
这个目光,多恩静静看了片刻,然后,他牵起隐德莱希的手,将微微曲起的手指一根一根展开,从特殊的视角来看,有一点十指交叉的错觉,但这只是一瞬,红发灰眸的青年将手中的玫瑰塞回金发碧眼的少女手中。
就在隐德莱希愣愣地以为他拒绝了。
身边响起一道声音:“你看,作为交换,你如果愿意做我的模特的话,我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他又贴着隐德莱希的耳边轻轻念了一声。
琴音泛泛。
——他从我的梦中醒来,那声音在呼唤着我,呼喊着我的名字,是我又在做梦吗?
——思念我,深切地思念我,当我们告别后,请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