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看着书题一字一句地念道:“痴情道长俏郡主……”摸了摸下巴,有些犹疑地接道:“怎么这么熟悉呢?”
“你也看过这本话本?沐儿说这是近来京城最火的了,一上市便被抢购一空,她好不容易才寻到一本给我寄来的。”娜亚好奇地问道。
“自然不是,除了你先前的几本话本,我平日里并不看这个。只是我当真认识一对是郡主与道士的——”正欲道夫妻,他想起来二人并未成亲,就改口道:“有情人。”
“当真!”女王很是感兴趣,忙坐起身挪了过来,然后便想到了什么,又皱起了脸问道:“你不会说的就是你从前倾心的瑞阳郡主吧。”
戒备,高度戒备,秦源颇为谨慎地道:“咳,你知晓我从前不懂情爱,再说如今时过境迁,瑞阳和陈竺鹤二人琴瑟和鸣多年,咱们也情投意合……”边道边想牵住她的手。
“谁与你情投意合!”娜亚果断将手伸到了背后,然后别别扭扭地问道:“所以他们终成眷属了对不对!”
话本看了大半,她别提多盼着二人重归于好,如今知晓书中人物其实有原型,实在奈不住好奇。况且书中的情节与她知晓的秦源过往,也都能对得上,写的大体就是他们。
见状秦源只觉着眼前人太过可爱,摸了摸她的长发,如同给猫咪顺毛一般答道:“自然,当时陈竺鹤还来教育我一番,说婚姻不过一纸契书,将女子化作物件归属了物权。所以他们并未成婚,只是为了情意而在一起。”
“说得好!”娜亚赞同道。
不过她也很讲义气地接道:“不过我不是一般女子,我是罗格王上,成婚是将你置于寻常娘子所处的位置,不如咱们也如此吧。”
“不用顾虑这个!”他向前迈了一步,将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他与我不同,他考虑的是婚姻的限制,但我也在乎其中的好处:无论如何,你与我的名姓将并列在婚书之上,咱们的情意会受到女神的祝福。”
“女神的祝福……当真有用吗?”娜亚有些迷茫,“若真的有用,为何还会有这么多夫妻离心、甚至彼此憎恶?”
“这是他们的事,有没有这一纸婚书他们都会如此。我要的不是众人皆知,是咱们心心相印下联系而成的约定。”秦源抬起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侧。
“他们和我说,若是日后磨光了情意,不如一拍两散。可我不一样,娜亚,就算你变了心肠,我也永远要你留在我身旁。”
他与陈竺鹤可不同,他受够了被抛弃、忽视、利用,他要的便是一世。
只要他们之间的情意不变,碰上刀山火海,他也不会退缩半分。
“那要是你变了心肠呢?”娜亚轻笑,将头靠入他的怀中,倾听他的心跳。
只有心跳,最不会骗人。
“那你就取我的性命好了。”
随意的话语,如常的心跳,她找不出他丁点玩笑的意味。
“胡说。”她斥道,“咱们算是运道极好的了,若是像话本中一样,二人本就有误会,又碰上了个搅局闹事的林将军,那才是有情人难成……”
话音一顿,娜亚直接正起身子,皱紧了眉头,质问道:“这话本里的林将军,不会就是你吧!”
天地良心!他连这话本都未曾看过,哪里知道什么林将军,再说方才明明在说他们二人之间的以后,怎么又扯到这话本上了?
“话本既是话本,自然不是全然写实。再说我也没看过这本,不晓得人家是如何写的。你真想知晓从前之事的话,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可好?”
秦源满面无辜地看着她,希冀能够蒙混过关。
“那你说,他们二人因临安王之事闹了矛盾,是不是你从中作梗,特地不告诉郡主,其实小道士也与你们一路?”
沉默,便是回答。
“还有这一路上,是不是你刻意在他们之中制造距离,还对郡主多有亲近之举?”
这个问题,倒是可以辩白一下,秦源忙道:“可没有亲近之举,皆是守礼数的!”
“哼,”娜亚并未多信,又问道:“那是不是你用战功邀功,请求大初的圣上赐婚?”
“天地良心!”他蒙受此等不白之冤,怎可不反驳!“这绝对是那书生瞎写的,光凭瑞阳先前被先帝猜忌之事,若我真求赐婚,先帝自会同意,哪里还有什么陈竺鹤之事。”
“呵呵。”女王眯了眯眼,重复道:“你求了赐婚,先帝就会同意,不会有陈竺鹤的事……”每一个字她都咬得极重,明明笑着却教人看着便心底一凉。
“娜亚,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源赶紧想解释,可娜亚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劲儿地将人往外推。
要看就要到门口,他急中生智,道:“不如,让这个书生给咱们也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