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真疼。
整个人都被摔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要检查学生的伤势。
正好此时她倒是也被摔醒了,满脸灰与血却掩不住一双澄澈的双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你终于来了。”
不过她没能清醒多久,就又因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
秦源呲牙咧嘴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人扛了回去。
而后,他便再未见过这名学生了。只是从事件的报告里,知道她因吸入过多有毒气体在医院躺了几个月。
等她终于痊愈拿着锦旗来时,他早就被派去了另外的任务,只在后来见到这面“救命大恩”的锦旗,哭笑不得。
而这一切,都在此刻缠绕在了一起,让他终于想起了这一段过往。
“我来了,我来了。”他缓缓将人拥入怀中,试图缓解她受惊的后怕。
得到慰藉的娜亚直接失声痛哭了起来,将秦源的衣襟都哭湿了。
直到警铃的声音逐渐靠近,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糗状,连忙拿出湿巾擦脸。
但妆都已经哭花了,越擦倒是越滑稽了些。
“没关系的。”他笑着道。
她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还没等他想到话来答,警察们已经到了,“是谁报的警?发生了什么,这人怎么躺在地上?”
“是我报的警,”秦源举手答了话,“刚才几个20多岁的男的,想要抢劫她一小姑娘的摄像机,还要动手呢!那个躺在地上的就是同伙之一,我们可是正当防卫啊,他失去袭击能力以后就没人再没碰过他。”
警察看看地上叫唤的人,又看看梨花带雨的娜亚,先叫了120把伤者送走,再把他们带回警局做笔录。
做笔录时,花猫似的娜亚义愤填膺地讲着事情的经过,光听着着实令人气愤,可一看到她的脸,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强忍住嘴角的笑。
“这几个人昨天就偷偷摸摸地跟着我和同事,还麻烦警察同志查下监控,我怀疑我们的车就是他们弄坏的。”她说到气处,直接拍了拍桌子。
秦源在一旁也搭腔,“那这可不是冲动型的抢劫伤人,这是有预谋的团伙作案啊!又蹲点又毁坏他人财物,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可不敢想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来。”
“就是说!”她双眼瞪得炯炯有神,然而下一秒就感到了针尖般的刺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后脑,“哎哟……”
她这一动作吓着了其他人,都纷纷围了过来。
这时才有人发现她右侧后脑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隐隐可见干涸的血迹。
秦源见状忙扶住身子发软的娜亚,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回答,眼睛一闭,人就昏过去了。
“快,快送医院!”
在一阵漫长的等待过后,他总算等到了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白大褂面色严肃地道:“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她后脑撞击后怎么不赶紧来医院,这都浪费了多长时间。”
有口难言的秦源也不多做解释,一个劲儿地说着不好意思,方问道:“那她没事吧,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目前来看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具体的情况还得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怎么也得留院观察两天。”医生说完又回了急救室继续工作。
留他一人在外头后悔——怎么就没发现她受伤了呢?
翌日。
悠悠醒来的娜亚神志还不大清楚,一眼望去一片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医院了,下意识地问道:“我这是在哪?”
“你终于醒了。”趴在床侧浅眠的秦源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医生让你好好休息,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了。
还好是轻微脑震荡,不算太严重,不过这几天可能会有点恶心头晕,实在难受咱们就让医生开点药。”
这一连串的话,让本就糊涂的娜亚更懵了。
可怜巴巴的模样,让秦源心底软成了一滩水,叹道:“这么多年了,对自己还是这么狠,受了伤怎么还忍着先去做笔录,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呀。”
“一开始很痛,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痛了,我也就忘了这回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看来是肾上腺素的力量,让你变大力水手了,我那时候看到那么重的摄像机,你竟然都能舞起来,实在是太厉害了。”
“别笑我了,对了,摄像机呢?”娜亚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摄像机的踪影,还不慎又碰到了伤处,疼得脸皱成了一团。
秦源又好气又好笑,“警察同志去找你同事问话了,顺便把摄像机给送回你单位了,别再闹腾了!”点了点她的额头,警告道。
“跟个教导主任似的,”她白了他一眼,想起来他前面那句话,不解地问道:“什么这么多年了,对自己还是这么狠?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