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狡猾的很,总是钓着洛千秋。
洛千秋跟着那猫叫声飞了许久,眼底渐渐浮现不耐。
“那只死猫,要是让我逮到它... ...!”
终于,越过一处岩壁,猫叫声戛然而止。
就在洛千秋以为,她终于将那死猫逼入死胡同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株苍天巨树。
巨树生长在秘境中,茂密的枝叶遮蔽了天空,光线昏暗,使得周围的景致光怪陆离。
一名少年被树藤牢牢的悬空捆绑于半空。
他皮肤莹润白皙,修长的臂被坚硬的蔓条牢牢束缚,其下,细腻的皮肤勒出道道红痕。
他的容貌秾丽至极,眼睑紧闭,尾部的艳色晕染出引人遐想的湿意。
他穿着一件赤色的衣衫,洛千秋知道,在鬼族以红色为尊。
面前的人是谁,昭然若揭。
她淡淡瞥了阎阙一眼,开始四处搜寻黑猫的踪迹。
倏尔,阎阙眼睫颤了颤,缓缓睁眼,露出那如玉石般剔透的幽蓝双眸。
他低头,看到了正施咒掐诀,将这里搅的天翻地覆的洛千秋。
“你... ...你是来救我的?”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当真充满希冀与不可置信,也包含着小心翼翼。
洛千秋顿了顿,停下动作,转身仰头看向他。
“啊?”她有些莫名。
阎阙顿了顿,似乎明白过来,有些黯然,“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洛千秋本来一句“与你何干”就想脱口而出,但关键时刻想起,这小子可以控制她的信仰值。
“对,我是来救你的。”洛千秋嘴角笑容僵硬,显得略微怪异。
她思索片刻,纵身飞至树木中央,绕着阎阙转了几圈,微微凑近。
“时常跟在你身边的那只黑猫去哪儿了?”
因为她靠得极近,阎阙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如雪莲般清单的香味。
这股香味略微唤醒了他昏沉的头脑,他晃了晃脑袋,乌黑长发滑落。
“我记不清了... ...”
洛千秋有些不耐,“你与那黑猫,究竟是什么关系?它是你的属下?”
“不... ...它是我的朋友。”
朋友?
洛千秋顿了顿,她想过无数种可能。
她想过它是阎阙的下属,亦或者,阎阙被它蒙在鼓里操纵,但就是没想过这种情况。
因为在她的词典里,没有朋友的概念。
“它是谁?”
“我也... ...不知道。”阎阙茫然目视着前方,忽然侧首看向洛千秋。
此时他们距离极近,甚至能感知到对方鼻尖喷吐出的鼻息。
“你什么时候能带我离开这里?”
“我很难受,我希望你能跟父王说,我已经知错了,是我对不起鬼族。”
他语罢,睫毛下垂,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洛千秋静默半晌,“你不记得我了?”
阎阙抬头,仔细打量着她,“似曾相识... ...但我们应该没见过。”
洛千秋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心虚。
那躲闪的眼神,他分明是认识自己的。
他又在装。
洛千秋心底厌恶再起。
他这是什么意思?欲情故纵吗?
拜托,你是个男人!
先不说自己根本不喜欢他,就是喜欢,自己也受不了他!
“那你就继续待在这儿吧。”
她冷冷睨了他一眼,果断转身离开。
与其在他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黑猫。
飞了不过数十米,身后突然传来阎阙的愤愤的,似乎是濒临崩溃爆发出的呐喊。
“洛霰!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求救吗!?”
洛千秋顿了顿,骤然转身,“求救?”
她冷笑,“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救你?”
“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我都这么卑微了,你究竟还要我如何!?”
“我原本想着,既然你如此强势,那我不妨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一些,放卑弱一些。”
“可是如今看来,此路不通。”
“你油盐不进,你的眼里只有强者!”
“看来,只有将你打败,我才能真正拥有你了!”
洛千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歇斯底里,“你错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无所谓你怎样,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这个人。”
“洛霰!”阎阙咬牙切齿,幽蓝眸子深沉,当中怒火漫溢,“不喜欢我是吧?”
“在林家,我可什么腌臜事都见过!我有得是办法逼迫你屈服!”
洛千秋瞳孔骤缩,五十年后,阎阙强迫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上涌。
那种恶心的感觉,她用舌抵了抵上颚,拳头攥紧,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耐。
面前的阎阙,只不过存在于五十年前,没有意义。
要忍耐,这么长时间都忍下来了,难道还差这一会儿吗?
只要找到黑猫,然后再破了朝花夕拾回到五十年后,自己有得是办法折腾他!
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