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骐很紧张地看着四周,冬阳则盯着窗子,又看看屋里,外面还是有太阳的,怎么屋里笼罩了一片黑雾,冬阳不信邪,道:“智能家居。”
冬阳冷不丁一开口,给陈骐吓一激灵
语音:“冬老板,您好。”
“开灯,”冬阳说,“把别墅所有的灯都打开。”
语音:“好的,请稍候。”
大厅的灯光赫然炸亮,笼罩在这里的黑雾散去大半,俩人还没高兴一会,屋子里又黑上来,连灯光都被吸走了许多,单是灯泡亮,四周发散的光芒没有了。
“竟然会吸光,那还是有点能耐,”陈骐警惕地看着四周,把冬阳牢牢抱在怀里,“阳阳,咱俩千万不能分开,如果被脏东西遮了眼,一个人是很难处理的。”
冬阳还在担心陈金他们,问陈骐道:“那陈金他俩怎么办?”
“有狄容在,这样的东西还是能对付的。”
陈骐叹了口气:“如果我哥是一个人上去的,那我肯定会要去找他的。”
“也对,”冬阳乖巧点头,“狄容挺厉害的。”
原本这屋里只是黑,没有出现什么别的异状,两个人就渐渐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着,冬阳忽然“哎”了声:“师兄,你有没有发现,这屋里好像的灯光好像越来越红了。”
“是吗?”陈骐抬头看看,发觉现在四周的色调确实逐渐转为黑红,正当两个人为此疑惑的时候,头顶的墙壁上忽然掀起一层涟漪,雪白的墙漆变成了黏腻的血——两个人笃定那是血,那层诡异的红色弥漫着一股铁锈味,身边还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一股腐臭,比死尸的气味更浓烈。
两个人被呛得作呕,冬阳捶着心口说:“这个味道我以前闻到过,去年夏天的时候,乱葬岗旁边有一个孕妇横死,那乱葬岗太邪了,平时没人经过那,我和一个朋友做完法事绕路到那,看着那孕妇肚子胀得特别大,感觉像九个月,然后我俩没看见脸,光看见大肚子了,不知道人是没了还是晕过去了,正要往前走,她肚子里的孩子砰一声就滑出来了,还有已经臭了的羊水,流了满地,就是这个味道。”
听到这,陈骐起了疑心:“你说,当时你们闻到的气味是女尸腐臭,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肯定都有,瑞清的夏天太热了,去世的人都不在家里停尸了,”冬阳忽然意识到陈骐为什么这么说,就问他,“师兄是说,怀疑这屋子里的脏东西是那些死胎?”
“对,”陈骐笃定,“只有它们,怨念那么重,不想往生,不停地复现自己腐臭的身体。”
陈骐话音刚落,屋里突然响起一阵啼哭,撕心裂肺地哭,还有呼噜噜的水声,头顶的墙壁幻化出很多婴儿的头,然后慢慢下沉,之后是他们的身体,仿佛墙壁就是母体,他们抱着粗壮的脐带,从此降生。
这些死胎大多足月,身体强壮,胳膊和腿都是肉嘟嘟的,好像还在母体里,蜷缩在温暖的羊水里。
恍然间,那些肉嘟嘟的婴儿变成了腐坏的婴儿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被他们肚子上的脐带挂在房顶上,残破的眼珠转啊转。
“为什么不度我,”离着陈骐和冬阳最近的死胎咯咯地笑,他没有牙,牙床光秃秃的,说起话来就是两片光滑的肉在蠕动,黏腻又恶心,“道士不是无所不能的吗,你渡不了我,就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死胎的手伸过来,离着冬阳和陈骐越来越近,这时候楼上猛然传来一声尖叫:“救命!弟弟,狄容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