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如遭雷击,整个人失魂落魄,愣愣地盯着秦惊鹤。
杜若心中窃喜,秦惊鹤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她故意落在后面,回头朝陆绥冷笑道:“我不是告诫过你吗,做白日梦也要有个限度。”
其实在杜若心里,世上就没有人能配得上秦惊鹤,哪怕是祝朗行在这里,只要秦惊鹤表现出不在意,依着祝朗行过去的种种,杜若的挖苦只会更刻薄更尖锐,但陆绥仅仅只是见过几次的人,谈不上什么,杜若点到即止,潇洒离开去追秦惊鹤了,边追边喊:“郡主,杜若饿得慌嘞……”
半晌安静,掌柜看向颓然坐在地上的公子,终究心有不忍:“陆公子,随我去屋子里等吧?在这里待着到底不像样。”
陆绥愣愣地看向掌柜,忽然面目狰狞起来,一双眼里满是血丝,厉声:“你也觉得我配不上她,对不对?”
掌柜吓了一跳,仍然好心肠道:“老板的意思可能是她与陆公子并不熟悉,所以为何要给陆公子机会吧?”
陆绥却自顾自低下头不再吭声。
掌柜见此也是无奈,吩咐人盯着他后便转身离开。
秦惊鹤一回到长公主府,便扭头向李姑姑随口询问起之前接近七王爷侧妃的事谊,李姑姑神色略微古怪,停顿了一瞬,秦惊鹤随即察觉到不对劲,看向李姑姑:“出了何事?”
李姑姑咳了一声:“郡主,我派了一位身手极好的姑娘,名叫夭夭,寻了由头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混进了王府,说来也怪,一个平平无奇的王府,怎会如此严格,夭夭因长相姣好还嘴甜,从王府老人那得到了许多陈年旧事,虽不知真假,但毕竟是府上待久了的人所说,所以也有几分能信,他们说,王爷的两位夫人关系极好,她俩常常秉烛夜谈。”
秦惊鹤挑了挑眉毛:“看来传闻不可信,不过也是,真真假假嘛,不稀奇。”
李姑姑等她说完,才继续开口:“亦是此理,不过,最大的发现是,七王爷的病弱兴许是假的。”
秦惊鹤皱起额。
“此事千真万确,是夭夭无意中发现的,一次她送东西给侧妃,结婚因下了雪晚去了片刻,匆匆忙忙赶到时,发现王妃和侧妃一同在屋子里,王爷也在。”
秦惊鹤一时不解,茫然道:“所以呢?”
李姑姑一咬牙:“屋子里传来那种声音。”
秦惊鹤下意识回应:“什么声……”
见李姑姑疯狂对自己眨眼睛,秦惊鹤突然之间,福至心灵,默默不再说话。
书房陷入片刻的尴尬。
李姑姑咳了咳,正色道:“所以,夭夭传信出来,七王爷要么是用了损人精血的药物,但根据以往关于他的病弱传言,七王爷的身子不像是能撑下去的,所以我猜测,这么多年来,七王爷一直在伪装自己病弱。”
秦惊鹤戳了戳放在书桌上用上好白玉做成的笔山:“他为何要装这么多年呢?”
李姑姑欲言又止。
秦惊鹤几乎是瞬间领悟,沉声:“若是如此,七王爷倒的确有雄心壮志,能忍他人所不能忍。”
李姑姑思索了一下,答:“确实如此,而两位夫人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说不定……”
秦惊鹤接上她的话:“是李程两家在下注,是吧?看来,京城这里也要有乱子了,”秦惊鹤曲起长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既然如此,姑姑,我北行的事就先暂时放一放,我先处理眼皮子底下的事。”
李姑姑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