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鱼定睛看了看,发现宋泽说的没错。好厉害的观察能力,不像她,光顾着欣赏舞姿了。
纪书鱼收起几分咸鱼心态,将注意力从演员的动作和大裙摆转向不断变化的灯光。
思路一变,还真有新收获。
每当舞会灯光最暗的时候,地板上就会亮起三个紫色小图标。
从纪书鱼的视角看过去,一个向上指的箭头,一个抿嘴笑两头弯弯的简笔微笑,最后一个说不上像什么,仿佛是两三岁幼童从上到下再到右随手一勾。
纪书鱼向宋泽干巴巴地口述:“我感觉这三个小图标像是十二星座图标里的一部分。你看啊,它们的颜色都是紫色,那个箭头像射手座,简笔微笑和双子座图标第一笔完全重合,和双鱼座的第一笔也像,但是方向不一样,倒是那个随手勾的图标跟双鱼座的最后一笔还蛮像的。”
“哎呀你不能看只能听我说太难了!”纪书鱼有些烦躁。
宋泽那么聪明,要是没有这个破眼罩碍事,哪里会这么麻烦,说不定他们早就集齐五种魂器拿下第一了。
都怪节目组。
宋泽拽起她的食指,在他手心一点,说:“画出来。”
纪书鱼兴奋地拍宋泽手背,夸他:“聪明!”
她当即曲起食指,沿着宋泽摊开的掌心轻轻描画。
好痒。像是被小猫主动躺在手掌下往上顶蹭的那种痒。
宋泽忍住手心不断传来的痒意,专注分辨纪书鱼画出来的图形。
画到第三遍时,他心头一动,合住手掌包住纪书鱼的手指,说:“我发现它们的共同点了。虽然形状不同,但是都有向上的走势。”
向上?
纪书鱼盯着演员脸上的面具,“那……把符合走势向上的面具演员挑出来?”
宋泽想了想,“可以。”
纪书鱼依次把“金牛”、“双子”、“射手”从十二人里挑了出来。
然后……她和三个面具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僵持了几十秒,音乐声再次响起,舞会又开始了。
纪书鱼却立刻兴奋地拽紧宋泽的手,“我们的思路是对的!挑出来的这三个人和他们的舞伴都没去跳舞!”
宋泽给她泼冷水,“但是舞会又开始了。这说明……”他垂下头,沉思了一小会儿,皱起的眉头重新舒展开,“不仅仅是走势,符合图标一部分的可能也算。”
“行,那我都挑出来。”纪书鱼说干就干。
宋泽将她向后扯,感受到纪书鱼疑惑的视线落在身上,轻声问她:“你不怕我说的是错的?”
“错,就错了呗。”纪书鱼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是录场综艺,说白了就是工作,他们又没有消极怠工,对得起自己、观众和节目组付的工资。
宋泽:“错了就拿不了第一了。”
纪书鱼:嗯,这确实是个问题,想想还有点小不爽,尤其是如果骆语陈言一拿了第一,她怕是会生气到吃不下晚饭。
“那就罚你等我气消了请我吃豪华大餐!”
纪书鱼觉得这个决定没毛病。万一宋泽出错,她情绪上头肯定会生宋泽的气,但这也不能怪宋泽,所以她只会在心里默默生气,但是生气伤身对吧,所以作为令她伤身的祸首宋泽,必须花钱请她吃顿大餐弥补她的身体。
嗯,逻辑顺畅,没毛病。额不对,重点跑偏了哇,现在难道不该抓紧时间把剩下的面具挑出来吗?
宋泽:“……就这样?”
“好了你住嘴,别说话。”纪书鱼没时间分辨他的语气和情绪,强制宋泽闭麦,大胆地将“狮子”、“天蝎”和“双鱼”挑出来。
十二人瞬间锐减至六人。
纪书鱼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等待。
灯光大亮,舞会结束。耶,选对了!
然而还没有结束。
纪书鱼挑出来的六个面具人当场换装,具体表现在:每人胸前多了一支修剪过尖刺和多余枝桠的红玫瑰,红玫瑰光秃秃的枝干上绑了一条白色的纱质丝带。
丝带的绑法很怪,有三条绑了不一样的结,另外三条绑着相同的结。
后者叫水手结,得益于童年时期的熏陶,纪书鱼恰巧认得这种结,知道它易上手,又牢固,广泛用于船员和登山群体。
而另外三种结的共同特征只有一点:难挣脱。
这期主题是什么,逃生,这把该选谁一目了然。
纪书鱼将她的推导思路讲给宋泽,宋泽微微一笑,用没和纪书鱼捆绑在一起的另一只手顺着纪书鱼的肩膀一路向上,摸索到她的头顶轻轻一拍。
纪书鱼:有种主人拍自家小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