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要被气死,他闭上眼缓了缓,转身就要走,完全没打算继续带姜令禾回房。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李管事赶忙拦住谢浔想走的步子,一边朝主院方向挤眉弄眼,一边道:
“不可,不可。”
看着三番四次拦在面前的人,谢浔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转身,一把将睡得正香的姜令禾从地上薅起,
像扛麻袋一样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李管事跟在后面,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小声提醒:“这……这成何体统啊!郎君,您慢些,夫人她……”
谢浔充耳不闻,脚下的步子反而更快了。
姜令禾被他扛在肩上,脑袋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谢浔听得心烦,所以越走越快。
等到了听雪院,谢浔一脚踢开房门,径直走到床边,将姜令禾往床上一扔。
原本已经要睡着的人被摔得“哎呦”一声,直接痛呼着翻身。
谢浔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眉头紧锁。
李管事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他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郎君,您……您今晚就歇在这儿吧,外头的人都看着呢。”
说完,李管事立刻将门关上。
谢浔站在床前还未动,姜令禾又不安分起来。
她在床上不断打滚,手脚并用的挥向空中,
“疼死了,疼死了!姜子邹你个老王八蛋,看我不抽死你,叫你抽我!”
姜侍郎?
谢浔眯眼,又听到一个关键词,
抽?
将姜令禾翻过来,他果然见其蓝衫上有些淡淡印出的些许血迹。
看样子是他将人扔在床上时,用力大了,伤口裂开了点。
联想自己查到的消息,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管教女儿,姜子邹竟下手这般狠。
姜令禾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凉意,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别碰我……”
谢浔收回手,转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李管事正站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上前问道:“郎君?”
“去找原先院中婢女过来,一晚上都不在院中,想来是太忙,明天全部送出府休息去吧。”谢浔吩咐。
李管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是,老奴这就去。”
没过多久,李管事带着几个婢女赶来。
谢浔:“给她换身衣服,上药。”
婢女们战战兢兢地进了屋,手脚麻利地给姜令禾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小心翼翼地给她背上的伤口上药。
站在门外,谢浔目光沉沉地盯着院门,脸上看不出喜怒。
“郎君……”李管事试探性地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浔打断。
“你先下去休息吧。”谢浔的声音冷得像冰,李管事不敢再多言,连忙带着收拾完毕的婢女退了下去。
他缓步走进屋内,反手将门关上,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姜令禾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起,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谢浔俯下身,凑近她的唇边,隐约听到她在骂人。
姜令禾骂着骂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谢浔脸上,一时间,姜令禾竟分不清是在哪里。
突然,床上迷糊的醉鬼像是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
下一刻她直接扒开他跳下床。
一阵动静后,他烦躁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我得赶紧回去。”
“回哪去?”
“回谢浔院子里,他发现我不在屋里而是去和他的宝贝妹妹一起喝酒,找我麻烦怎么办,他这个人最麻烦了。”
听到姜令禾的话,谢浔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继续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嘴里还念叨着“谢浔麻烦”之类的话。
等到姜令禾走到门口,伸手去拉门,却发现怎么动门,都纹丝不动。
她用力推了推,门依旧没有反应,她纳闷回头:“这门怎么打不开?”
太阳穴一阵阵的疼,看着姜令禾把墙当门的蠢样,谢浔的耐心已经耗到极限了,他一把拉住她的后衣领就往床上拖。
由于姜令禾的不断反抗,导致谢浔脸色黑的要命,狠狠将人按在了床上。
姜令禾被谢浔按在床上动弹不得,不舒服地扭了扭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她盯着谢浔的脸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
也不知看没看清,就听她道:“你长得真怪!”
“哪有人长你这样啊……”
三头六臂七只眼的……